赵祀依旧垂头。
赵膺蕴了怒气,不死心的问:“燕王,这到底怎么回事?她们说的可是真的?”
赵祀是他最赏识的孩子,万不能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赵祀平静的出声:“父皇,儿臣有错。但儿臣做的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儿臣不过是为了找药引罢了!”
那哀怨的眼神,好似再说:儿臣都是为了您!
赵膺怔住。药引?刚刚太医诊治,他不是没有病么?
赵膺忽地想到他每月送来的红色药丸,心头一阵恶心。
赵祀诡异的笑了,跪地请罪,“父皇,儿臣有罪,请您责罚!”
当真如此!他猜对了!
赵膺一时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的头疼只有吃了赵祀的药才会好。
没想到,药引获取竟如此残忍。
可赵祀也是为了尽孝心才走极端。
赵膺生出恻隐之心。
裴朗猜透赵膺欲为赵祀开脱,上前两步,先开口说:“皇上,臣还有一事上奏!”
裴朗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
“这是礼部尚书钱严去世前留下的告罪书,请您过目!”
赵明将信递过去。
赵膺不得不当场打开。
信的确是钱严的笔迹,里面阐述燕王如何找他,如何要求他给梅能下药,诬陷白家小女白英一事。
并承认下毒,但燕王隐瞒其毒致死的事实,导致梅能中毒身亡。
赵膺脸色顿时沉若寒冰。
裴朗再次拿出物证,“皇上,这张纸是钱大人临死前所绘。”
他当众展开图,其上画着一枚玉佩,佩身的“祀”字清晰可见。
裴朗没有再呈给赵膺,而是走到李氏面前寻问:“李氏,你可认识此物?”
李氏木楞的抬头,无神的盯着画看了片刻,嘴唇颤抖着,发出晦涩的哑音,“认识,就是佩戴这枚玉佩的人,抓了我和当家的,给我当家的下毒。”
“他让我们杀了你,杀不成就嫁祸你,让白薇和裴家对立,和朝廷对立!”
赵祀目无表情。赵膺却不想再听下去。裴朗这是想方设法要置赵祀于死地!
果然,裴朗向赵明使了个眼色。赵明当即出殿,将伪装裴家军的那火士兵拉了进来。
“皇上,这些人偷穿裴家军军装,私自溜进白家寨,准备激发战火,害裴家军枉死!”
那些人已是鼻青眼肿,看不真切五官。
赵明得意道:“我已经审问过了,他们是燕王殿下授意,故意从白雾林偷进白家寨。白雾林瘴毒的解药,正是燕王殿下提供!”
赵膺质疑:“燕王怎么会有瘴毒的解药?”
裴朗说:“这就要问李氏了。”
李氏回忆白薇叮嘱她的话,撞着胆子回:“我与当家的,早在五年前就与燕王等人来往交易。燕王殿下手中的毒,都是我从白薇那里偷来,献给他的。”
赵膺听的越发头疼,只想吃药缓解。那药似乎有致命的吸引力,让他实在离不开。
他揉着太阳穴,思考怎么为赵祀减轻罪名。
挑拨白家寨,与白家寨开战,这些都是他想看到的。从他的角度来看,赵祀非但没错,而且帮了他。
如今裴朗死咬不放,他无法明面帮赵祀说话。
“皇上。”裴朗进言,“白家寨如今有重武器傍身,火力强大,绝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燕王殿下明知其中凶险,却故意挑起战乱,置成千上百将士的性命于不顾,其心可诛!”
赵膺不爽的问:“如何诛?”
他在提醒裴朗,燕王是他的儿子,诛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