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清辉,一个多好的夜晚。
桃子却是闷闷不乐,这阵子她像是得了抑郁症似的,什么话都懒得说。
她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能入眠。室灯晶亮,她那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身边的女儿早已熟睡。
多么稚嫩的小脸蛋,看她还在时而抿小嘴呢。
……
几天前,她和高上一起去办理了离婚手续。
之后,高上想邀她去美食一顿,以示告别。但桃子拒绝了,她觉得这样做似乎已毫无意义。
对高上,她已无话可说。
既然高上他去意已决,说得再多也是白说。算了,成全他吧。
为了孩子稚嫩的心,不致于因父母分裂时的过分,而留下太深的印记。
所以,从高上这次返回后,就刻意把女儿送到她外婆那里,让她暂带几天。
去办离婚手续那天,高上说了很多,桃子却只言不语。此地无声胜有声。
那高上的话似乎像开了闸门的水。
桃子倒不赖烦了,“别说了,走吧,民政局。”
……
临走那天,高上又找到桃子,还想噼哩叭拉说一阵,被桃子打断了。
桃子说:“快走吧,免得那个女人着急。”
高上看了几眼桃子,走了。
他走了几步,又站定不动,回过头来,似乎还想说什么。
“高高兴兴地走吧,什么也别说了。孩子和抚养费问题都已解决,你无牵无挂了。
我只想说一句,今后不管在外面遇到什么,你都不要回来了。”
桃子淡然说了一句。
她已横下了心。想把身后留下的痛楚慢慢吞食,慢慢消化。
……
高上这次回来是住的宾馆。
他不想把离婚的事告诉老爸和哥嫂,免得他们生气,阻拦,或者引出其他事来。
他想悄悄的来,悄悄的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想办的事办妥了。
看来,这小子没有白活这些年。
不是吗?
事情已经又过去了一周。
其父其哥嫂其三亲六戚,左右朋友,谁也不知道,一对似乎百般温馨的小家庭,早已不复存在。
……
高德贵知道这事,是桃子告诉他的。
其实,桃子并不知道,她公公不知情。她想,他儿子高上会告诉他的。
这个周末,桃子想去跟公公告个别。
“爸,我今后可能看你的机会少了。”
”为什么?”
“我和高上离婚了,我可能要调换一个地方。今后,你要多多保重贵体。”
“你说你们离婚了?”
“是的。”
“啥时离婚的?”
“就在上周。”
“高上呢?”
“他走了。”
“这浑小子,怎么也不回来一下。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悄悄的就办了,荒唐!”
“老爸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高上会告诉你呢。
”那高上回来住的哪儿?”
“没在我这里。如果也没在老爸家里,那就是住的宾馆了。”
“混仗东西。”明显的,高德贵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隔了好一阵,高德贵从凉椅上起来,踉跄地走向电话。
他想先骂一顿解解气再说。
电话响了很久,高上见是父亲打来的,不接。
高德费再拨,还是不接。
“气死我了,”高德贵自言自语着。他又踉跄地走回凉椅边,慢慢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