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
“你要到哪里去？外面很危险, 不是你能够——”
艾琳娜焦急的声音距离米赛尔越来越远，转瞬就被无边无际的人海给淹没了。
米赛尔跑得很快, 风声和人声同他擦肩而过。
纽约道路上的所有人都在向避难所挤去, 只有米赛尔一个人逆着人流向外走。无数个行人在惊慌中感觉到有什么人跑了过去，可当他们下意识回头的时候，又只能看得到一个个紧紧挨着向里挤的人。
“Alienation。”
达克赛德的声音响起。
其实米赛尔陷入回忆的时间不过只有几秒, 只想起来一点呆在变种人研究基地里的过去。他抬起眼，伸手掰断了一只类魔的手腕。
终于上线的系统看到这一幕, 硬生生地将质问给憋了回去：【你要干什么？】
米赛尔没回答，却问系统：【这个世界就是我的世界，对吗？】
系统愣了愣。
这涉及到系统的机密规则——所有任务者之所以在进入系统的时候会被格式化，就是因为防止任务者心心念念自己的世界，有太多的牵绊, 不能完成任务。
其实这个问题, 无论系统回答对错，都是违反系统规则的。
没有人能在规则的手里讨到好处, 就连系统也不可以, 所以系统一直非常忌惮规则。
但这个时候……
系统想到了那份“魔鬼的契约”。
说实话, 它确定米赛尔肯定用这个道具违反规则了，因为就算是一次性道具, 也不会不能修复。假如到不能修复的程度, 一定是彻底毁坏了。而契约之所以会毁坏——估计是发现米赛尔偷偷做的小动作。
米赛尔不知道这件事吗？
他应该忘记了，所以是不知道的。
系统最好的选择就是不回答。
只要不回答, 系统就不会被规则惩罚。
系统从一开始就没办法理解米赛尔，如果不是看在实在打不过米赛尔的份上, 它早就把米赛尔给整到哪个副本里去关起来了。但是, 米赛尔基本不会瞒着系统什么事, 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如果不是米赛尔，那么多高危世界的副本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任务者，系统还得继续头疼……
而规则一开始就在限制系统，系统就没从它那里讨到好处过。
系统犹豫的时间很短暂，但对它自己来说很长。
系统：【……是。】
米赛尔终于得到了答案，却没有停下脚步，连速度都没变缓。
系统其实和他一样，都不会说谎。不管系统回答他这个问题是出于什么原因，又想干什么，但米赛尔都不在意。最起码这个时候，他们再次站在了一起。
“Fear。”
米赛尔已经想起来自己是变种人。
他一直以来都不怎么清楚系统那所谓的“灵魂品质最高”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放到现在却并不难理解。这过高的灵魂品质是因为他的变种能力，而他通过自己的能力创造先后创造出了阿贝尔和拉米罗。
但他知道，这并不是结束。
他还创造了最后一个自己。
右手掌心向上一翻，“富江的头发”再次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上。米赛尔低下头，用力地攥紧了那根蠕动的发丝，激烈运动后流下的汗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滴在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的焦土上。
米赛尔有预感，他的变种能力并没有随着他身体的死亡而消失。
只是启动的方式和以前不太一样，需要这根“富江的头发”的帮助。
米赛尔的灵魂和系统绑定，规则不允许他把另一个自己带进系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