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从这一刻开始——
许泽南开始有了此心安处, 第二个家的概念。
不是融入一个家,而是这个家是他的第二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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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书育人,教书育人。
奚母蒋明艳几十年的教师生涯最看中的便是育人, 教育学生, 也教育自己的孩子, 知礼讲礼守礼。
所以,见泡泡的爸爸这就要走了。
奚母让奚言送他到楼下, 往往这种时候,自认为礼数不够周全、考虑不够周到的奚父不会插嘴。
而奚时礼靠在玄关处的边柜上, 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没有让他慢走, 也没有客套地请他再来。
纵使奚时礼学术研究多年, 又在商场中另辟出一条道路来,这些年来人情世故和世间冷暖见多也识多, 却也很难做到没有敌意地去对待他。
而沉默是自身修养和艴然不悦之间的一种平衡。
奚言送许泽南下楼, 赵觉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他把奚言的车给开着送回来了,这会儿特有眼力见儿地以最快的速度把车钥匙还给奚言, 又以最快的速度问许泽南索要了车钥匙。
“老板,车钥匙给我。快。”
许泽南没明白赵秘书急着要车钥匙做什么, 他今天就没机会和奚言说上几句话。
反正他现在是要和她说一会儿话的。
许泽南把车钥匙递给赵秘书, 不忘交待一句。
“车里等我。”
赵觉拿出一个农业昆虫与害虫防治专业的优秀毕业生的专业素养来,就像追捕西瓜虫时那样,一溜烟儿跑得非常快:“好嘞,老板。”
他一边退, 一边还喊。
“我立刻马上走开。”
他好快乐。
“……”奚言被赵秘书的滑稽模样逗乐, 她手插兜里, 抬抬下巴, 说:“那既然你的秘书都到了,你也快回去吧。”
许泽南停下来,没有说话。
月光下,婆娑的树影重重,路灯的光被无限拉长,他的影子和她的影子有部分交叠。
似乎在给人一种亲近的错误感觉。
夜跑锻炼的人从他们身边擦过,“嗖啦”,差一点儿就要碰到奚言,许泽南没带思考地护了她一下。
他的手握住她细腻的半边肩。
她僵住,秀挺的鼻子小管小管换着气,呼吸略急略促,皮肤紧紧绷绷的,很难放松下来。
不是,她在紧张什么呢?
他们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啊。
奚言对自己的不争气略紧了眉头。
她调整了呼吸频率,半边身子仍被许泽南护在怀抱里,他的肩膀像从前一样宽阔有力量,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淡淡香味。
她最后一次送他的香水,他用到了现在。
他没有换过品牌,也没有换过香味。
就用到了现在。
奚言的心里一下子涌上许多思绪,杂糅在一块儿,理也理不清,想也想不明白。
她干脆不想了,推开他,抬了腿这就准备要回家了。
许泽南突然在身后,又喊住了她:“奚老师。”
奚言的两只手缩在衣袖里,小圆脸埋下在毛衣的高领里,藏住尖翘的下巴,声音淡中多了点儿娇气:“你又怎么了?”
许泽南抿着嘴角,说话的声音散漫又撩人:“你觉得我今晚表现得怎么样?”
这又是一句勾起人混乱不堪的回忆的话。
他过去总在最后关头,用她抵抗不住的散漫嗓音说着色气的话,面不红,也心不跳。
却叫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然后随着他沉沦,随着夜色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