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南刚站在行政大楼的旋转门外, 收了伞,就看到赵秘书冤着一张脸站在前台闫秘书旁边。
隔着一道自动运行的旋转门,赵秘书看向他的眼神带了点儿敢怒不敢言, 他嘴巴抿紧,拳头也紧握着,就像是想要为谁伸张冤屈一样。
许泽南不爱走旋转门, 他抬手推开了侧门,他晾了赵秘书一会儿, 弯腰将收拢的伞投在晾干区之后,才略略将眼皮掀起:“怎么?”
“赵秘书,对我有哪里不满意?”
听到老板问话, 赵觉就抬腿离开了前台闫秘书那儿迎了过来, 但他仍有一些不可否认的小情绪:“我哪敢对老板您有哪里不满意?”
许泽南又撩着眼皮看他一眼, 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抬腿往专属电梯的方向走。
赵觉自觉小跑着跟了上来,给他按电梯。
他还是没忍住:“但是, 老板,您不觉得您有点过分吗?”
“过分在哪里?”
赵觉开始和他分析:“奚师兄又不是老板您的员工,您怎么能让奚师兄站在雨里跟您说话?”
专属电梯门打开,许泽南先抬腿进电梯轿厢。
他拍了拍又掸了掸西装外套肩膀上挂着的雨珠,不咸不淡道:“你难道没看见,是你的奚师兄把我喊到雨里,跟我说话?”
赵觉小声:“这是您的地盘,奚师兄在您的地盘把您喊到雨里说话?您说这合理吗?”
这像话吗?
反正他不信。
许泽南哼笑着“嘶”了一声:“那倒也要看看, 他是为了躲着谁?”
“奚师兄是为了躲着谁?”
许泽南上下打量他一眼,眼中的直白不言而喻:“赵秘书, 人多少也要有点儿自知之明。”
“您用这个眼神看我的意思是……”赵觉眨了眨眼, 指了指自己, 说:“莫非,奚师兄躲的是我?”
专属电梯上行,一路畅通无阻,直奔52层。
并无人敢将这电梯从中途某个楼层按停。
许泽南迈出电梯时,同步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他脱下来淋着雨珠的西装外套拎在手里,偏头看了赵秘书一眼,然后说:“非常正确。”
赵觉紧跟着他。
赵觉双手接过他拎着的被雨淋到微湿的西装外套,追问:“可那是为什么呀?”
“赵秘书,有时候呢,人过于热情,对他人来说,是一种负担。”
赵觉:“……好吧,老板。我明白了。”
赵觉抱着老板脱下来的西装,又忍不住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但我真的就是见到奚师兄,太激动了嘛。”
许泽南走到办公室门口,停下了步伐。
他也愿意给赵秘书一点儿建议:“学会克制你自己。”
赵觉爽爽快快地应下:“好的,老板。我要学会控制我自己。”
许泽南点头。
“赵秘书。”许泽南想了想,又说:“你去则安企业大学,找些情绪管理方面的课程进修一下。”
赵觉:“……”
但老板都这么说了,赵觉也不能说他不需要。
他只好答应:“好的,老板。”
许泽南进了办公室,他转了个身,手搭在实木门框上,撑开的手臂阻止了赵觉跟着他进来。
他面无表情:“赵秘书,你可以止步了。”
赵觉眼珠翻转着,随后眼中涌上委屈的情绪:“所以,老板,我的热情现在也是您的负担了吗?”
那倒也没有。
许泽南一直觉得赵秘书是个有趣的存在。
他真实,简单,幸福阀值低,没有那些弯弯绕绕。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