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孝宗弘治十七年(公元1504年),河南府,登封县城。
城内最高最大,同样价格也昂贵的酒楼--富贵楼内。
在经过一晚的酣睡后。
谢安有些眷念的伸着懒腰,慵懒的从柔软床被中爬起。
昨天下午刚到登封城内。
谢安所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歇脚洗尘之处。
刚刚经历了半个月辛苦奔波路途的他,首先最想要做的,不是打算一人一剑攻上嵩山。
相反的,他的心愿很简单。
那就是先洗个澡。
这一路辛苦奔波,足足三千里遥远路途,谢安当真是既没吃好、又没睡好,同时还没能爽爽快快的洗个澡。
此刻既然已经成功抵达了目的地。
艺高人胆大的他,出于对自己一身后天巅峰修为的自信,根本也没有打算避开嵩山剑派在城中的耳目。
他就这么舒舒服服、毫无任何紧张畏惧心理的,就呆在富贵楼最豪华的包厢房间内安心酣睡了一晚。
直到此刻。
因为一身疲惫已经被全部蜕去,自身腹内五脏也开始在早起后饥肠辘辘。
这时候,谢安才自昨天下午入屋后,第一次踏出自己房门。
踏出自己包厢房间大门的谢安,一路悠闲的来到酒楼三层。
在随意的找了个靠窗位置后,认真开始点菜。
然而。
从他出房门到坐上桌子,时间才刚过去一小会。
还没等他来得及喝上任何一口酒肉,等到任何一道自己所点的菜品上桌。
一大群不速之客就已经大摇大摆、明目张胆的来到了他身前。
“哟!”
“来这么早呀?”
“左掌门,你早上吃了没?没吃的话咱们一起先吃点。”
“就算是马上要打架,那饭总归还是要吃的嘛。”
“本来我还想着,等我慢慢安心吃完饭菜以后,我再登临嵩山上门好好和左掌门你互相交流一番,没想到你们人来得这么快,倒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了。”
端坐在酒桌靠背大木椅上。
谢安连头也没抬的,随手向左冷禅慵懒打了个招呼。
还没有来得及吃上一口热饭热菜的他,此刻对于争斗的兴趣不高。
“哈!蚀日剑断公子!你不愧是英雄出少年!”
“看见我左某人亲自来此,你居然还在担心自己的吃喝问题,好气魄,好胆量!”
“哈哈哈哈!”
“我左某人从没想过,有一天居然会有人在公开杀了我三个师弟以后,还敢毫无所畏惧的主动来我嵩山脚下安心喝酒吃肉,看来我嵩山剑派威名终究还是低了点!”
“而我左某人,在江湖中的地位也终究还是站得不算高,不算顶峰!”
“不然我们嵩山剑派也不至于,有一天会要被你这样一个黄毛小儿、乳臭未干之辈给公然触动虎须!”
左冷禅说话的声音,极度的阴冷肃杀。
从他面貌表情中,可以明显看出。
对于谢安态度之间的那份随意慵懒,他心中情绪此刻已经被刺激得不行,以至于脸上控制不住的杀气凛然。
而站在他身后的诸多嵩山剑派精英,此时他们一个个脸上表情,也和左冷禅一样。
对于谢安这个在衡山刘正风金盆洗手大典上,公然杀害了自己门派三位高层的罪魁祸首,他们内心中同样也是仇恨无比。
“哈哈哈哈!”
“左盟主,你可真没意思!就连一点玩笑都不能开。”
“我好歹也是一个远道而来的旅人,而你则是此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