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孝宗十七年,十月初一。
正午十分。
在河南府连通向河北平定州的一条官道上,一行车马奔行飞速。
而在其车马周围,十数名打扮携刀带剑、气质彪悍的汉子,牢牢拱卫一旁。
看他们那副模样架势,不像是护卫,倒像是一伙强人。
也因为如此,在这段本不算特别宽阔的官道路途上。
诸多的过路商人、旅客们,见状往往尚隔着老远就开始纷纷让路避嫌,倒是没有一个敢于勇猛抢路的冒失鬼出现。
“喂,老鬼?这里距离河北平定州猩猩滩还有多远啊!”
“这一路都已经奔行了如此之久,还没有见到个头!”
“他东方不败怎么把黑木崖建得如此偏远?这怕不是为了防止官兵围剿而故意建造的吧?”
略微有些狭窄的官道上,一个满脸刺青模样的肌肉壮汉一边认真拱卫在车马一旁,一边忍不住开口出声抱怨道。
而他所询问吐槽的对象,此刻脸上模样倒是平心静气无比。
作为一个久经江湖历练的中年男人,这个被人称呼为老鬼的家伙,他此刻虽然同样由于一直奔波不停而导致心中多少有些烦躁无聊。
可他言语之间却依旧是相当明确清晰、平淡从容。
“够了,把图。”
“你虽然不是我们中原武林的汉子,但好歹一身功夫也是快要接近一流,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黑木崖,那不是东方不败建的,人家只不过是这一代日月神教的教主而已!”
“而你所说的黑木崖,那都已经建造近百年时间了,那是人家第一任日月神教教主所特意选址建立的。”
“在那个时间段里,别说现在的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
“就算是他们教派的上一任教主任我行,乃至于上上一任的教主独孤盛,估计在那个时候都还没来得及出生呢。”
说到这里,马车旁那名叫老鬼的拱卫者,他口里一时间忍不住嗤笑不断。
“去你娘的!”
“你知道不就知道?给我显什么摆呢!”
“你再厉害,再博学多识,你现在不也和我一样都被抓了!”
“要我说呀,你知道的那些东西,在关键时候屁用都没有!它们既然救不了你,那就是连厕纸都不如!”
听到老鬼口中那优越感十足的言语,马车旁名叫把图的那名魁梧汉子,他脸上充满着不愤的,忍不住骂骂咧咧出声。
而那个老鬼,见状则是冷笑一声,口里不再多发一言。
此刻的他,心里虽然有所不快。
但由于他和那个把图一样,现在都只是车中主人的阶下囚。
所以他在行动之间,始终都非常理性明智的,一直保持着克制状态。
毕竟他们此刻所拱卫的车中主人,虽然始终一言没发,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这些人,就能够胆子大到在马车旁互相争斗和放肆。
对于车中主人的狠辣,老鬼他们在前不久,一个个都有着难忘体验。
官道上,马车继续前行着。
在巨大马车之上,三面白布大旗高举,在风中猎猎抖动。
一路之上,不断有识字之人看见,而后议论纷纷。
不过,在这条河南府前往河北的官道上,到底还是武林之人不多,多的都是一些以押镖为生的苦力汉子,以及一些大腹便便的商人。
因此,即便是多少有些心生怒意。
但看着马车周围那一个个脸上分明就写满了不好惹字眼的彪悍之辈们,这群人无论心里到底是做何想法。
但是在表面上,他们却一个比一个的看起来要安静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