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 缘本将螭挡在了七号机关建筑外,隔着一道坚实如铁的“一线”,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如同天堑只要境界不破, 螭就永远无法越过拒绝她通过的境界。
螭挥手划出一道“一线”,白色的月牙形光刃打在境界上,只勉力维持了数秒便碎成残片。她气愤地咬牙,“一线”无法击破境界, 这代表着两者之间无法动摇的差距,她无法打破缘本的划下的境界就意味着她的实力、她的信心、她对于父亲的爱低于缘本的信念, 对主人的守护之情低于其他神器,这完全就是在打她的脸了。
她是一个死胎,不懂善恶, 是父亲大人收养了她, 她打从心底里感谢着父亲,也……惧怕着父亲。
父亲会不会遇到危险,要是被稻荷神杀死他就又得重新成长,还是说他们在父亲身体里埋下了什么隐患?
如果她因此被判断为无用的神器,如何对得起父亲的恩情?像现在这样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她的心时刻在守着煎熬。光是在她在身边的时候父亲被掳走就已经让她陷入了恐慌, 事情结束后父亲的惩罚、不知何时才能夺回他的担忧、还有……自己技不如人的打击。
螭的脑子里闪过数种可能,她按着身边躁动不安的巨狼不让它冲出去。她很清楚,以缘本的实力他们家的狗根本不够看的,让它冲上去也不过是挡住缘本的视线一时而已,“你们把父亲怎么了!”
缘本注意到了她抬起的手上遍布的名字,“你很担心你的神主吗?”
螭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 她皱眉道:“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那是我的父亲大人啊。父亲大人是人类, 不要随便给他冠上神的概念。”
“能给死灵起名的只有神明,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
“术师的存在已有千年,如果你的父亲是人类的话早就是一堆骸骨了,他有神的特性,宇迦大人是不会看错的。”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盲目信任着神主罢了。”
“我拥有着自己的判断,我是长子所以……”
缘本的话似乎踩中了螭的痛点,她大声打断了他的话:“笑死人了!什么长子,你的神主不是还有其他神器吗?被分成数份的宠爱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父亲大人这么多年来只有她一个神器,这是第一份的爱,和那些为了提升自我而收养一堆神器的家伙不一样。她是唯一的,是最特别的。
缘本完全没被她的话影响到,而是疑惑地问道:“可是夜斗不也是你父亲的孩子吗?比起你,他诞生于藤崎浩人的愿望中,人治时代的神和创造了自己人关系才是最亲密的吧?”
“……”螭抬手按住自己的心口顺了顺,这下不是她按住巨狼了,是巨狼瑟瑟发抖地趴下安慰她了。
她一向是个听话的女孩子,也是个思想成熟,意志坚定的女孩子。包括父亲在内的臭男人们最擅长的就是气人,她要冷静,不能被人挑衅成功,要优雅,要……
“我知道了,你不过是接受了错误的教育,现在回头的话还来得及,藤崎浩人不过是将你视为工具,你自己也有所察觉吧?”
在云层上时,藤崎浩人曾经夸奖过螭是不管杀多少人类和神明都不会动摇的好孩子,若真是将螭视为亲子,是不会让她去沾染同类的血液的。
神器本是人类,在被神明收养后也改变不了已经是死者的本质,神明给了他们重活一世的可能,让他们重新体验到温度、饥饿,重新有了活着的感觉。名字稳定住的灵魂,在作恶时是会被常世的道德观念所束缚而感到罪恶的。
这就是宇迦坚持不让他们伤害人类的原因,如果自身的思想出现偏移,神器就会刺痛神主,于此同时自己的灵魂也会下坠,到了一定程度时就会妖魔化。
伤害无辜者是错误的,这是最朴素的道德观念之一。如果一个思想正直的神器被用来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