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后,伸手点在画中的小岛上,“我认为这幅画面上山岩看似占据了大面积,实际上更像是在衬托,画面的重点是中间的门洞。整个画面最中心,也是唯一没有雾气的地方,而且强调了太阳从岛后升起,有种黎明破晓的意味。”
景本点头赞同道:“这么说来确实有点像,而且门洞的含义也有些耐人寻味。”
“怎么说?”
“术师不是人神吗?我们占卜出来的命脉却是一个地点,那是否意味着这个地方是术师的神社?这个山岩就像是迈入神社前必经的鸟居一样,是将现实与神的领域划分开来的象征?”景本说完后求证般地看向宇迦。
宇迦笑着颔首道:“不错的思路,但除了神社外这里还有一种可能。你们知道人治时代的神明应该怎么划分吗?”
杏本答道:“人治时代诞生有两类神明,其中一种为人类愿望中诞生的神明,没有过去,以构成他降生的愿望为本性。另一种是人类死后得到祭祀,从而成为神明。两类神都需要人类发自内心地为其建造神社,并得到高天原承认后才能获得居住的土地。”
“对,前者没有过去便过于简单,这里先不讨论这类。我今天给你们详细说说后一种,人类死后得到祭祀与神社的情况。”
松本听到这句后很有眼力见地将资料室里的白板给他找了出来,杏本看着这个教学器材出现,总感觉这个场面有点眼熟。
“我们将后一种神明称为人神,因为他们有着身为人类的过去,简单的概念来说是人类死后得到祭祀,实际上还需要细分下来。如果一个人,在生前就得到了大量的信仰,那么他死后这些信仰还在,死后就能顺利成神;如果是死后怨灵作祟,人们不得不补偿性地祭祀,那么在祭祀时获得成神的机会。这二者都需要在成身后获得神社才可上高天原。”
天满宫中,菅原道真泡着澡修养被“恙”折磨的身体,正要拿起酒杯饮下一口时突然打了个喷嚏,“谁,是谁在背后议论老夫?”
“术师的情况我推测他是属于另一类,介于他有从黄泉逃离的记录,极有可能是通过了唤魂回到人世后得到了供奉,这样也属于御灵神的一种。他能够自由往返高天原向‘天守’递交陷害前任惠比寿的报告,这就意味着他拥有被高天原承认的神社或祠堂。”
听到自己的名字,原本背对着他们在专心查资料的惠比寿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他拿着一叠打印出来的资料走了过来。
惠比寿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资料递给宇迦,“祠堂?这样说的话人神基本都是有墓的,如果破坏墓就相当于破坏了人神的根基,这样说不定就能打倒术师了。”
“先掐断命脉再击杀术师应该就能根除了……这是,你的日记?”
“准确的说是前代的日记,前两天我家里的阿建死了,我想把它埋起来结果挖到了一个盒子。”
宇迦捕捉到了他话中的一个名字,有点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阿建?你家里的神器吗?”虽然神器的死亡不会留下痕迹,但说不定惠比寿是想立衣冠冢呢,应该不是他想的那……
“不,是一只海马哦。”
“……”宇迦张了张嘴,还是没有问出他是不是故意将海马的名字取名为阿建,因为在日语中,海马和建御雷神的读音是相似的。
不过惠比寿这样一提,宇迦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去找建御雷神聊聊,事情太多一时之间忙不过来,也就将他给忘到脑后了。
“盒子里有一个记录着影像的U盘,我看过一遍后让神器们将文本资料按日期做了分类,也就是你们现在查找记录的这些。之前的资料和书籍都被‘天守’烧毁了,这些是前代自己一个人偷偷备份下来的,连岩弥都不知道哦。”
对于走路会平地摔,长成大叔了都还没学会系鞋带,穿衣服都成每日重大问题的惠比寿来说,能自己独自完成这么多资料的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