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水的绿植还要半死不活,栽在椅子里头,听到进门的动静,一点反应也没有。
源辉月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不知道是松田的同僚们比较文明还是经验丰富下手的地方隐蔽,至少从外表看男人的身上没什么大伤。
据松田阵平所说,他被抓回来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无论如何威逼利诱,嘴巴都严实地像是被缝上了,即便知道了同伴想要干掉自己都没多大反应,要不是这是个杀人贩/毒无恶不作的罪犯,倒是让人想要称赞他一句铁骨铮铮了。
她进来之前,松田阵平在门口拉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别把人玩死了。”
源大小姐当时回了他一个无辜的眼神,她什么时候把人玩死过了,她这么遵纪守法的一个人。
虽然旁观过她之前进审讯室全过程的人都不信吧。
不过这一次她的确是不打算做什么,因为也没必要了。纤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源辉月慢悠悠打量了对面的人片刻,这才慢条斯理地问,“你知道梅菲斯特吗?”
男人终于给出了一点反应,略显迷茫地抬头看过来一眼。
“或者你知道的是他的另一个名字,比如……五味?”
那个名字从她嘴里吐出来的瞬间,审讯室内外所有人清晰看到工鸟猛地睁大了眼睛,几乎条件反射地露出了一个自我保护的姿态,视线牢牢锁定在源辉月身上,盯着她慢悠悠地掏出一张卡片放上桌。
素白的指尖一动,那张卡片在桌面上划过一道流畅的线,停在他面前。
审讯室的灯光照亮勾勒出一丛漂亮的银色玫瑰花暗纹,拱卫着一行熟悉的地址印入工鸟的眼帘。
男人的身体几乎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他死死瞪着那些蔷薇花,眼睛越张越大,连带着手腕上的手铐也共振出一串噼里啪啦的轻响。
源辉月观察着他的表情,若有所思,“原来这才是他说的生日礼物啊。”
工鸟猛地抬头看她。
源辉月往座椅上一靠,小巧的下巴淡定地扬了扬,示意他自己把卡片翻个面。
“……”
工鸟迟疑半晌才按照她说的做,梅菲斯特那熟悉的字迹暴露在他视野中的瞬间,男人身体猛地一抖,连带着身下座椅下意识往后窜了一大步,在空旷的审讯室里拉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审讯室的灯光下,他的脸色变得煞白,眼瞳中甚至带出了恐惧。
良久,男人终于抬起头。
像是终于被那恐惧打倒了,他干裂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