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那个爱讲故事的爱德华,那个从玻璃眼珠里面看到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爱德华,终于走了!
威尔关上房门,走到电话亭的路好长好长,似乎要耗去一生的时间。
威尔找到一枚二十五红分的硬币,开始拨号,泪水模糊了双眼。
电话接通了。
威尔声音嘶哑:“喂!”
在情感的洪流决堤之前,这就是他能够说出的话。
他贴近话筒,尽量掩饰自己的感情。
音乐旋律响起,威尔在接待处等着,桑德拉和约瑟芬走出电梯。
客房内,约瑟芬拉开窗帘,让阳光射进来。她取走床上的被褥。
桑德拉挑出一条爱德华的领带,让威尔在葬礼时戴上。威尔在衣橱里想找一条裤子,搭配借来的衬衫,却意外地发现了一条丝带!上面挂着那把“开启城市的钥匙”。威尔笑了笑,不敢相信真有这把钥匙。
葬礼即将开始,威尔把母亲引到靠近墓穴的座位上。
一个墓碑渐渐占据整个银幕。
约瑟芬拥抱贝内特医生,并和他的妻子握手。参加葬礼的人有两百多个,比预想的要多。
“你是否听过一个笑话,因为讲过很多遍,所以忘了它的可笑之处?但是有一天,当你再次听到它的时候,突然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你记起来,为什么原先会那么喜欢它。”
威尔加入大家的谈话之中,也笑了。
镜头再次切换,布卢姆家的后院,威尔和桑德拉、约瑟芬,一起坐在门廊上,看着他的儿子同两个邻居家的小男孩玩耍。
威尔笑着看儿子继续讲述这个故事。桑德拉握着威尔的手,倾听这个故事。
墓地,爱德华的葬礼上。
葬礼结束后,彼此熟悉的人在一起说话。通过大家的笑声和手势,让观众可以猜到他们一定是在讲故事,讲爱德华的故事。
威尔的儿子说:“他说他和一个十五英尺高的巨人搏斗。”
威尔的儿子转过头来问威尔:“爸爸,是不是啊?”
威尔笑了:“差不多。”
威尔也在看着他们。
开车的司机钻出汽车,他就是卡尔,现年55岁,他虽没有十二英尺高,但至少有六尺八。威尔想不到还有这么高个子的人。
墓穴旁边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包括比曼、诺瑟·温斯洛、市长和扎基·普赖斯。岁月流逝,所有的人都老了。
威尔的儿子得意:“瞧,我说吧。尽管他是个巨人,但我的爷爷要同他搏斗,因为爷爷什么也不怕,因为他已经在那个老妇人的玻璃眼珠里看到自己是怎么死的”
威尔搀扶母亲走下黑色小轿车。桑德拉沉着镇静,不像预料的那样经不住打击。
没有煽情,没有过分的悲戚,一切都仿佛理所当然,仿佛这就是爱德华想要的。
孩童摇头:“不可能。”
一辆奥尔兹汽车停下来,走下的乘客被车门挡住,几乎看不见他们的面孔。等到他把车门关上,才看到这个人就是阿莫斯·卡洛韦,70岁,这個在爱德华的故事里,在珍妮的故事里都出现过的马戏团的老板,威尔不认识他,或者说是
葬礼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般悲戚,但是他们都来了,爱德华的朋友们。
威尔画外音响起:“我猜,那就是我父亲最后的笑话。一个人讲了太多的故事,最后自己也变成了故事。在他死后,故事依然流传下去。”
电影的最后一幕,和电影的开篇交相呼应。
一条肥大的鲇鱼欢快地向镜头游来。
威尔的声音取代了爱德华的声音响起:“他以此种方式永垂不朽!”
大鱼游过我们,激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