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无几的体能显然即将枯竭。
子嗣们的目光都有些变化,以他们的眼界,自然看得出亚戈再无半分胜利的可能,那么他现在的反抗除了为战斗的过程增添一抹悲壮之外,又有什么意义?
可亚戈依旧认真地做着每一次腾挪躲闪,将本就不公平的战斗继续下去。
到了最后,就连西蒙都默默放下了手中的酒瓶。
索恩眉头微皱,似是察觉到了宴会厅内气氛的变化,众人的目光令他稍微有些不安,更何况这场无聊的闹剧早就应该结束了。
没错,就是闹剧!在他眼中,亚戈颈侧烙着的丑陋印记,就注定了他永远不可能成为与自己相配的对手。
再一次将亚戈击退之后,磐石之剑猛地向上抡起,又从身后绕转半周,以极猛的势头从下向上撩起。索恩的剑技精湛,想法也同样完美,他准备以惊人的掌控力,控制磐石之剑从亚戈的双腿之间滑过。
当然,他不会真的伤到这个如豺狼幼崽般凶狠的家伙。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在差之毫厘之间将武器向上抬升,最后精准地落在亚戈的咽喉。
这样一来,就能优雅地取得胜利,也能对亚戈先前猥琐偷袭的举动还以颜色。
简直是完美的结局!索恩惯常平静如山石的内心,几乎忍不住雀跃起来。
可是蛮族青年忽略了致命的一点,他的脚下正巧出现了一道一根指节粗细的剑痕。这并非是一次斩击所造成的痕迹,而是数道驳杂不堪的剑痕拼合而成。有些新鲜的痕迹是索恩和亚戈的决斗中新添上去的,大多则是城堡固有的痕迹。
按理来讲,如此密集的剑痕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是绝对的小概率事件,可事实就是这么发生了。总之,不知是巧合还是神的旨意,在索恩的脚步前,正巧出现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浅坑。
砰!
一记猛踏,索恩刚踩下去就察觉不对。由于突然凹陷的地形,身体发生了极其微小的倾移。
这样一来,磐石之剑的走向也要略微调整,才能达到令人满意的效果。索恩在脑海中迅速完成了计算,磐石之剑到达亚戈咽喉的时间,只比原先预计的晚上那么一秒钟而已。
可是一股针扎感突然现在下颚处。索恩猛地一抬头,却惊骇地见到血光已经袭至眼前。
亚戈眼中精光大盛,哪里有半分力竭的模样?可是他的身体随着扑击靠得极近,如果不加以规避,腹部将会正好撞在磐石之剑锋利的剑锋上。
这家伙疯了吗?!
索恩大惊,预料当中的光荣胜利竟要变成开膛破腹的血腥屠杀,这不能接受!几乎是凭籍本能般的直觉,他急忙将剑刃向旁边一收,同时奋力扭头一偏。
刺啦!
两人错身而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叮……片刻后,磐石之剑掉在地上,索恩的脸庞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一条极细的血线慢慢从颈侧现出。他缓缓伸手探去,每一分轻微的刺痛都让他紧张不已。直到确信这道伤口还不到一个指节长短,深度更是可以忽略不计,索恩才长出一口气。
他费力地揉揉眼睛,试图驱除眼前不真实的幻影,额间不知何时已布满冷汗。
咚!
身后传来亚戈倒地的声音。
……
早晨。
阳光普照。
在烈日下苏醒的耶格尔城如往常一样迅速变得喧闹嘈杂,场地上训练的军队、打理行囊和武器的佣兵,还有街头叫喝的小贩,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城市的主干道上,一辆装潢精致的马车正缓缓行进。
马车的规格格外庞大,长八米宽六米,至少耶格尔城的原住民们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马车。
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