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西蒙的话,我敢说,即使只有三级,也敢独自冲阵,一去不返!”
亚戈沉默,他知道武技长话语中的含义。
这并不是指西蒙会蠢到仅凭三级的力量去找根本不可能战胜的对手,瓦登只是说,如果真的被逼到山穷水尽、不得不一战的时刻,哪怕战力处于极端劣势,西蒙依旧会拔出他的剑刃,昂首挺胸杀向敌人,任何一个步伐,任何一次挥剑,都绝不会看到半分的怯懦。
这与等级无关!
亚戈眼前一阵恍惚,似乎在一瞬间回到了奥托庄园,又看到了父亲高举圣剑,正欲斩下卑微匍匐在地的母亲的头颅。
那时他怕的要命,可是无穷无尽的力量不知怎的就从四肢汇集,催促着他一把夺过蛮族侍卫的剑刃,向不知比自己强了多少倍的父亲发起了挑战,那时他可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未来。
“已经没有未来了,亚戈。”瓦登重新将目光投向远方的沙海,他的语气萧瑟,似乎有些感叹:“实力可以凭借时间慢慢积累,可是勇气万一失掉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我所说的个人主义并不是指西蒙传奇之下第一人的绝对武力,而是他的灵魂,永不软弱的灵魂!
你看神殿里面那些连血都没见过的废物,他们拥有丰富的资源、财富以及家族的支撑。他们已经习惯了背后的力量会为他们提供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用来进行那些所谓公平的决斗、切磋、磨练、培养。
可战场上不讲这一套,豺狼人会在任何你想象不到的地方出没,将利爪捅进你的胸膛,豪门之间的战争则更不要脸,若是有机会派出顶尖强者暗杀敌对方势力具有天赋的小辈,你以为那些自诩公平正义的家伙们会放过吗,这也是为什么我要用大乱斗训练你们的原因。
世上从来就没有公平的环境,人们总是渴望别人给他们提供条件,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第一个站出来,为自己或者为别人创造条件的人。
哪怕战鼓的声音已经震天,临阵的战士们依旧会抱着可笑的念头——‘但凡有一个领头的冲出去,我就立马跟上’。然后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等待着那个所谓的‘领头人’出现,同时用悔恨自己软弱的方式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内心。
总有一天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的。
如果一支军队的统领都不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站出来的话,那就没有人能够站出来了。”
亚戈心神震荡,他第一次知道眼前这个粗犷野蛮的年迈老头,竟也能讲出这么一番有哲理的话。虽然其中并没有什么理性的成分,听上去更像是冲锋的号角或是无序的誓言,但却为亚戈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
桑德暗中嫉妒的目光、福奇幽怨狠毒的眼神、从前饱受欺凌的自己、重病在床惨遭抛弃的母亲,还有天底下千千万万仍旧生活在奴隶营的斯克拉,以及那个站在耶格尔山巅、沐浴着烈焰般的圣光、骄傲俯视脚下的无尽疆域、只舍得留给他一个伟岸背影的男人,皆尽浮现在眼前。
如果你都不站出来的话,那就没有人能够站出来了。
亚戈的双眼渐渐变得明亮,而内心也同样被擦拭的一尘不染。
“那就请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吧,老师!”话音未落,他朝武技长狠狠扑去。
……
“这家伙……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凯尔文站在台柱顶端,喃喃道。
亚戈今天套着崭新的锁甲,从外表来看,竟然比以往选择的那件更加轻便一些。
他想干什么?
凯尔文摸着下巴,居高临下俯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昨天的战斗,他用简单的兵力调动把亚戈安排的明明白白。这小子应该明白,单靠他一人是无法突破这样严密并且带有强烈针对性的拦截的,可是更轻便的装备也就意味着他仍旧选择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