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二年,二月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朕仰荷天休,丕承帝统。景命有仆,祚胤克昌。咨尔第四子禀资奇伟,赋质端凝。挺峻绰于金枝,挹英风于琼握。兹特封尔为祁王,予册予宝,宜敬宜承。尚其夙夜畏天,慎厥身修思。永钦予时命,以克有令誉。
钦哉!”
“祁王,领旨谢恩吧。”
年仅十二岁的少年尚还青涩稚嫩,面容清秀,蓬松柔软的黑色长发挡住了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看上去就像是瘦弱的瓷娃娃一般,风一吹就跑,雨一打就碎。
他双膝弯曲,向正值壮年的皇帝下跪叩首:“儿臣朱高燨,领旨谢恩。”
英姿雄伟的皇帝陛下,并没有第一时间让祁王平身,而是侧首看向了一旁的黑衣宰相姚广孝:“你觉得,此子如何?”
老和尚思忖片刻,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生于皇家,犹如一朵青莲,性格温和而又与世不争,实在难得。”
刚刚登基没多久的朱棣摇了摇头:“此子羸弱,像是生在狼群里的绵羊,不堪重用,若非他的容貌与皇后有七成相似,朕都快以为这不是朕的儿子了。”
“朕不喜欢他。”
言罢,皇帝陛下拂袖离去,连平身的旨意都没有留下。
年轻的祁王跪在金銮椅前,一跪就是四五个时辰,从晌午跪到深夜,并不是皇帝故意为难他,或许只是单纯的因为忘记了。
他没有犯任何错,仅仅是因为皇帝不喜欢他。
而受到无妄之灾的祁王,只是平静的望着那无人的金銮椅,眼神平静如波澜不起的玄武湖面。
平静到,让人莫名觉得害怕。
……
朱棣有些头疼,他是万万没想到啊,自己和祁王之间的关系,之前已经是负数了。
何止是父慈子孝,简直就是父辞子笑!
“祁王,祁王。”朱棣紧皱眉头。
仔细想想,他与祁王之间的关系,貌似真的很差劲。
他从来就没把祁王当成儿子,祁王也没把他当成爹,二人之间,只是单纯的君臣关系。
朱棣赋予祁王权力,祁王予以回报,仅此而已。
他让祁王府与英国公府联姻,祁王和英国公把安南打了下来,为大明开拓一省之疆域。
他给了祁王锦衣卫,祁王把山东的吏治整治清明,杀得血雨腥风。
他给了祁王八百人,祁王杀得瓦剌闻风丧胆。
他让祁王带兵,祁王化夷为汉,再度为大明开辟一省之疆域。
……
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祁王做到所有事,都尽到了一个臣子应有的本分,挑不出来一点毛病,朱棣能说什么?
这也让皇帝陛下意识到,他从来都没有把祁王当成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件……好用的工具?
祁王凭什么感谢他?
朱棣有些迷茫,将手搭在了金銮椅的扶手上。
为了这张椅子,叔侄杀得双眼通红,兄弟杀得头破血流。
至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祁王。
到底,是对,还是错?
朱棣不愿去想这些,问道:“下次,朕还能模拟谁?”
传位朱高炽一脉的结局,他已经看到了,可如今又模拟不了祁王一脉,又该如何去审视国运?
他喜欢把一切都控制在手上。
【与对方的亲密度每提升10点,可模拟有关对方的随机片段。】
【当前可模拟的对方随机片段的数量为:1】
虽然不能模拟祁王的全部人生,不过能截取一段模拟,似乎也不错。
朱棣疲惫的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