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将油纸包与酒壶放在了桌上,笑道:“来看看我二哥。”
他对身后的吕朝阳抬手示意:“老吕,这里没你事了,我和我二哥有事要谈,你把巡逻的狱卒们撤下去,别打扰到我们。”
“遵命。”
吕朝阳退出了牢房,挥手驱散在这号牢房前巡逻的狱卒。
汉王好奇的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带的什么?”
“我特意吩咐光禄寺准备的,一只板鸭,还有一份拌好的下酒凉菜。还有两壶我从辽东带回来的老烧,天气回温,金陵城气候潮湿,是个喝酒的好日子。”朱高燨伸手拆开了桌上的油纸包,笑吟吟的说道。
汉王赞叹道:“光禄寺的鸭子可是一绝,自打我离开京城以后便再也未曾享用过光禄寺的美食,今天哥哥算是托了你的福了。”
“那咱哥俩整两口?”
“整!”
汉王从榻上跳了下来,坐在了桌旁,从板鸭上撕扯下来一只鸭腿,塞进嘴里吃的满脸油光。
他一边吃,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怎么,这是来给哥哥我送断头饭了?”
“何出此言?”
汉王咽下了时候,端起了酒壶:“算算时间,老爷子现在应该也想明白怎么处理我了,他这样心狠之人,到老岂会留下我这个隐患?”
“这次你可错看老爷子了。”
朱高燨端起酒壶,抿了一口,“我是带着他的旨意来见你的,他想让你活,不想让你死。”
汉王嗤笑一声:“活着又能如何,像条丧家野犬一样的被囚禁在金陵城,天天被锦衣卫的狼崽子们盯着,活的窝囊,还不如一死图个痛快。”
朱高燨用快子夹起一块鸭肉送入口中,又喝了口小酒顺嗓子:“这么说也没错,如果是常态的话,你确实是应该被囚禁在金陵城里,毕竟你干的这事是掉脑袋的活儿,能保住你这大好头颅,已经算是老爷子仁慈了。”
“果然。”
汉王正准备喝上一口,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常态?难不成还出了变数?”
“现在,确实是有了变数。”
朱高燨悠悠的说道,“老爷子现在有一件事想让你办,办成了,天高任鸟飞,夜色如刀马不停蹄,你我此生再无交集。”
汉王微微皱眉:“此言何意?”
朱高燨放下了酒壶,将处理宗藩的计划全盘说出。
……
“你疯了!”
汉王惊了,“他娘的我是他亲儿子吗,这不是让我去背锅吗,倘若我干了这事,以后全天下的朱家人一个人骂我一句,口水成海都能把我给淹死!”
他虽然没有祁王这么聪慧,但也不是个傻子,好话坏话还是能听得出来的。改封地为分地,国之良策,倘若是由他人来做,汉王定然拍手叫好,赞叹神仙妙计。
可若是由他来做,汉王就不乐意了,这不是让他往火坑里跳吗,他自己就是宗藩,自然了解宗藩的尿性。
放眼全天下,就没有比宗藩更贪恋、更无耻、更吝啬的人!
改封地为分地,全天下的宗藩岂会答应!
这事要是做了,以后汉王就别想再得到宗藩们的支持了,这些宗藩无一人恨不得将汉王的皮剥下来,生啖其肉!
朱高燨举起了酒壶,道:“来,二哥咱俩再走一个。”
“走个屁啊!”
汉王蹭一下就站了起来,“我特么现在哪儿来的心思喝的下去,他娘的,你给老爷子传个话,这活谁爱干谁干,我反正不干,少他娘的拿死来威胁我,老子宁可死也不愿意替他背这个锅!”
朱高燨澹澹的说道:“难道二哥对重新就藩的事也不感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