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杨家村,杨仕伟没有回弟弟的家,而是直接来到了父母的新坟前,一座黄土新堆积的合葬墓,墓碑刻着“先考杨保良、先妣肖彩云之墓,”土堆上散落着各色凌乱的纸钱。
杨仕伟跪在墓前,一边烧纸钱,一边说:
“爸!妈!我是十麻子,你们二老出生在国家最困难的时候,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眼见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你们就扔下我们几个走了。”
“爸!妈!我本来想给二老买两个彩色电视机烧过来,免得你们在阴间抢台,哪里知道90年代还买不到这么高级的电器。”
“爸妈!你们若泉下有知,就保佑我发财吧!”
说着,一磕头---再磕头---三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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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仕伟穿街走巷来到杨家村村西,一路问到杨跛子家。
杨跛子是厨师,前几天父母过世,摆酒做菜认识的。
杨跛子真名叫杨波,比杨仕伟大2岁,今年30岁。小时候脚受伤了没钱治疗,慢慢地变成了跛子,走起路来有一颠一颠地,
因为脚有残疾,一直也没有结婚。
“杨---波!波哥在家吗?”杨仕伟站在屋前的一棵枣树下大声喊道。
刚叫一声,从一座矮房子里走出一个清秀的小伙子,笑盈盈地将杨仕伟迎进屋内,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屋内虽然狭小,却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我们煤矿一个矿长儿子结婚,摆婚宴酒席,8荤4素,我给你10元每桌包干,15桌,打下手的人你来请,你干不干?”
“没有多少赚头。”
“12块你考虑一下?”
“仕伟,我知道你也有难处,这样,我答应了!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早一点,你来我家找我行吗?这是50元定金。”
“好,一言为定。”
杨波收了钱,客客气气将杨仕伟送到枣树下,方才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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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阳已接近西山,杨仕伟刚到家附近,才到烧毁房屋前的一颗大杨梅树下,在树下玩秋千的小侄子,也就是杨仕伟弟弟4岁的儿子杨俊豪,蹦蹦跳跳跑过来用小手抓住他的一个手指说:
“伯---父,你老—老婆被坏人抓走了!还有丹丹妹妹也---也抓走了。”
“怎么回事?”杨仕伟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的弟媳在站不远的地方,杨仕伟问道:“杨红梅,你嫂子牛晓丽呢?家里真的来了坏人?”
“豪豪根本说不清楚,”弟媳杨红梅微笑着,“哪里是什么坏人,是你岳老子和你大哥来了,开拖拉机来的,把你老婆孩子接回娘家去了!”
“就这么简单?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留了,你岳老子说,叫你不要再去找你牛晓丽,从今以后不再是你老婆,你岳老子说你和牛晓丽结婚前,他本来就不同意你们两个人的婚事,现在应了他的那一句话。”
“什么话?”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这也太伤人了。
杨仕伟将二舅哥给的,一大包蛇皮袋装的蔬菜,递给杨红梅,从口袋里掏出一些大白兔奶糖,装在小侄子的小裤兜里,手里拿了几颗糖。小豪豪高兴得笑起来:
“我最喜欢伯父了,给我这么多糖!”说完一蹦一跳跑回屋去了。
而杨仕伟却哭了,蹲在杨梅树下,直抹眼泪!
“哥,你莫哭!”
“红梅,你觉得我是不是做人太失败了?”
“哥!如果你是个男人就莫哭!”
“连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我算什么男人?”说着,抽泣得更加厉害,但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