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中饭,稍作休息,杨仕伟挎上廉价的公文包,下楼来买了些礼品,在马路边拦了一辆桑塔纳轿车,往谭西村奔去。
的士司机是一个40多岁的大叔,精瘦精瘦的,满脸络腮胡,姓曹,人称“曹司机”。
快到谭西村,远远地看到那一片梧桐树林,风景还是那么优美。
轿车绕过树林,一条湍急的河流呈现在眼前。
轿车在路边停下来,杨仕伟下车交代曹司机原地等他。
步行至谭伯清屋前,看到邻居有一个老人戴着斗笠在弯腰锄地。
上次那个大妈说的话,他还记忆犹新。
“大妈,您锄地辛苦了!”杨仕伟大声招呼道。
“谁是你大妈?我是你大爷!”老人抬起头,一脸胡子拉碴。
这家邻居,欺负我近视,是故意来整我的吧!杨仕伟心想。
他知道又出糗了,赶紧溜进谭伯清堂屋,
“谭伯伯,我是仕伟,我来看您了。”
谭伯清的第三个儿子,谭建军从里屋迎出来。
“建军大哥,你还记得我吗?”
建军接过礼品,喜笑颜开。
“才多久,咋不认识哩?仕伟你来就来嘛,还带礼物做什么?”
这时谭伯清从另一间里屋走出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谭伯伯,您好,我代表台湾的父亲来看望您。”
“是仕伟呀!我跟保国可是拜过天地的,喔不对,是结拜过兄弟的。所以你也可以说是我的孩子。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和一个朋友合伙开了一家饭店,邀请您参加,为我的饭店增添光彩,您去么?”
“饭店在哪里?”
“伯伯,在金龙煤矿。”
“是在金龙煤矿吗?不去。”
“请问您是为什么呀?”
“我怕碰见谭仲清那个狗杂种。”
“不会的,就在饭店待一个小时左右。”
“一个小时我也不去。”
“那您不支持我的事业了?”
“这是两码子事,不能混为一谈。”
杨仕伟说了很久,都没有说服谭伯清来饭店。
后来聊到谭建军的孩子,他有四个小孩,其中一个男孩叫谭明东,高中毕业,20多岁,在外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大事干不了,小事不想干,整天想着挣大钱。父亲母亲都拿他没有办法。
杨仕伟想,这里可能是一个突破口,等想想办法再来不迟。
于是便告别了谭伯清,坐曹司机的轿车返回。
下车之前,杨仕伟问曹司机:
“可不可以做我的专职司机?随叫随到的那种。”
曹司机说:“可以,没问题,只是有点贵,付得起吗?”
“具体怎么算的?说说看。”
“100元包月,油费另算。一个月闲在家不出门,工资照付。维修自费。给得起吗?”
“怎么知道你拿着我的油钱跑别的生意去了?”
“每次开车接送您之前,油表归零,跑多少里路付多少油钱。目前70号汽油6毛一升。我的车每公里油耗5分钱。”
“成交,把您的BB机号码给我。从今天开始算。”
“不可以,今天您得给我6元。”
“那从明天开始,明天早晨9点,金龙煤矿6幢楼等我。”
“收到,保证不会误事。”
……
第二天,杨仕伟买了两份礼物,曹司机开车载着他来到杨家村,轿车停在了那棵巨大的杨梅树下,刚烧过的房屋土地上一片焦黑,虽然经过整理,但依然可以看到萧条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