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舒扬是个普通人。
因为没有机缘和悟性,他是注定了这辈子与修炼无缘了。
寿命不过一百岁,不用来过声色犬马的生活,难道当社畜吗?
他窥见了这条黑暗的暴富之路,毫无顾忌、毫不犹豫地就纵身而下了。
而他也不是没有幻想过,用这种手段,为自己换一身筋髓 。
可惜与他同流合污的师父不愿为他操刀,这事情也就一直搁置了。
岑舒扬其实对陆景山有些恨意。
他当然很清楚那天秦相甲的那句“你也该独当一面了”是什么意思。
岑舒扬完全可以欺师灭祖,他不在意,只是有些手法,这老家伙还藏着不肯教他。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这样想着,他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
完全没有发现门被人开过的痕迹,岑舒扬推门而入。
那一瞬间,他几乎心脏停跳。
他的办公室里怎么会有两个人?
一个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另一个站在那人身后。
都看不清面容,应该是用了某种障眼法。
跑?
肯定是跑不掉的,他们既然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到这里,当然也可以随意把他弄死。
岑舒扬冷静了下来。
“找我有事?”
对面椅子上坐着的那人却似乎不是来找茬的。
他的声音恳切地传来:“岑医生,久仰大名。”
“你要看病?”岑舒扬没好气地道。
“非也非也,”那人站了起来,手上比比划划的,“我知道您平时都在忙些什么,我也是恰好有这方面的需求。”
“我平时都在看病。”
岑舒扬暗自咬紧了牙。
这两个人是为那种事情来的?
可是从来都是他们供货给秦相甲,再由秦相甲联系黑市,可从来没有买家直接联系生产厂商,拿一手货源的先例呀。
“您这不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周怀试探道,“我可以给你比市面上高三倍的价格。”
岑舒扬还真被他唬住了。
“抱歉,这不合规定。我不能与你私下达成合作,请回吧。”
这小子不聪明啊,怎么稍微一诈就什么事情都承认了。
“岑医生,不再好好想想吗?”周怀慢条斯理道,“玉斩监狱已经引来怀疑,曝光是早晚的事,到时候,能有你好果子吃?”
“你觉得,他们会保住你这个可以再培养的技术力,还是自己的小命?”
看着岑医生的脸上抑制不住的惊恐表情,他知道,成功了。
猜疑链一旦形成,两端的人就已经输了。
周怀继续进攻道:“这产业有多少利润,想必岑医生比我更清楚。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你重新开一家作坊,要不要与我合作,希望你慎重考虑。”
说罢,周怀从“储物间”拿出一张符,轻轻放在桌子上。
“你要是想通了,就用这个联系我。”
周怀轻轻地与岑舒扬错身而过,拍了拍他的肩膀。
魏希河则是在原地愣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快步跟上周怀。
屋子里,岑舒扬觉得已经不能呼吸。
对啊,为什么他从来没想过这件事呢?
如果东窗事发,秦相甲会把谁推出去背锅?
是一个经验老到的师父,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弟子?
弟子还可以再教,但要是师父没了,可真是杀鸡取卵了。
所以秦相甲那天的提示是什么意思?
是在告诉他,要快点把所有本事都学到手,让他接替陆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