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台上的秦元峰已经把虚假的道谦词说完,开始进入了今天新闻发布会的正题。
“在我的管辖下,监狱内却发生了这样血腥、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这是我的失职,我知道道歉并不能平息大家的愤怒,所以我决定,引咎辞职。”
这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出了这样的事还想把着这个位置?做梦呢!
台下没有什么反应。
“秦相乙是我的义子,我疼爱他之甚,大家有目共睹。”
“或许正是我的溺爱,才促使他做出了这样有违天理的事情......”
秦相甲在台下,努力控制住脸上的表情。
看来有其父必有其子,俩人选的都是一样的脱罪手段。
牺牲秦相乙,然后把自己摘干净。
秦元峰说过,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他引咎辞职之后,秦相乙倒台,玉斩监狱就是他秦相甲的了。
周怀咬咬牙,对薛成玺道:“一会不要让秦相甲上台。”
“为什么?”
“你没听出来吗,秦元峰的这套说辞,就是在把所有罪名都推到秦相乙头上。”
周怀冷笑一声。
“我不信这老头子清清白白,他那亲儿子也是一样。”
另一边,秦元峰的野生儿子秦相乙在一个大房间醒来。
秦相乙揉了揉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这是......义父的别墅......”
他不知道,义父买的这幢别墅,用的全都是自己的信息。
他更不知道,别墅里,他刚刚躺过的这张床底下,藏着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所有被拉去剥离筋髓的犯人名册。
只要拿到这份名册,再跟玉斩监狱里报备的各种出狱、死亡名单一一核对,就会发现,这名册里所有的人,都能被找到。
魏希河的名字,当然也在其中。
秦相乙还没太搞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
“义父把我送到这里来,究竟有何用意......”
他呆立原地,陷入了思索。
周怀今天弄的又是哪一出?
这个薛监察员怎么好像跟周怀很熟的样子?
平日里对秦相甲漠不关心,甚至巴不得他滚远点的义父,怎么今天突然问起秦相甲的事了?
秦相乙在屋里转了两圈,发现自己醒来的床上旁边有一张字条。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事情我自有安排。销毁此信。父。”
秦相乙读完,懊恼地坐在床上。
完了,照这样看,义父肯定是被周怀给算计了。
义父对自己数十年来照料有加,自己又怎能这样在义父庇护之下苟且偷生?
思来想去,秦相乙终于做了决定。
“我就是死,也要拉上周怀这坏种一起,绝不能让他再给义父添麻烦!”
秦相乙推开别墅大门,步履沉重地向癸水监狱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