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岑舒扬的牢房,薛成玺与周怀并排走在走廊上。
薛成玺突然说起赵启鸣。
“赵启鸣知道自己逃不过清算,现在跑了,倒是勉强能保命。唉,他还是祈祷自己别被抓到吧。”
“说到赵启鸣,我倒是想问问你。”
薛成玺道。
“癸水监狱这么破,现在和悔过监狱合并了,人员管理方面,岂不是有很多不方便之处。”
周怀也叹口气:“是啊,现在悔过监狱那边都是助理在打理,我为着最近的这些事情忙的很,具体的,以后再考虑吧。”
其实周怀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等这茬事情忙完,他就把癸水监狱翻修一下。
规模扩大之后,把悔过监狱里剩的一百来个狱友也迁过来,放在一块管理。
两个人回到办公室。
“其实,对于让岑舒扬去指认秦相甲这件事情,我心里没什么底。”
薛成玺坐在沙发上,把头向后仰去。
“倒是不用特别担心,”周怀递给薛成玺一杯茶,“岑舒扬也是一个懂得判断形势的人,他知道怎样做对自己才是最有利的。”
“不管怎样,他在这些年里害了这么多的人也都是事实,怎样都逃不了一死。”
周怀点点头,目光望向窗外。
“就等着收网吧。”
很快就到了半夜。
岑舒扬双手带上手铐,一言不发地被押在车里。
周怀和薛成玺分坐岑舒扬两侧,封锁住他的行动。
车里还有一个人,同样一言不发面色凝重。
正是秦相乙。
车子在夜色里颠颠簸簸,驶向的正是玉斩监狱的方向。
他们心里都清楚,今晚可能就是和幕后黑手的最后一战。
周怀望着茫茫的夜色,心里并无半分迷茫。
不管今天结局怎样,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玉斩监狱绝对会因为此事元气大伤,剥离筋髓去黑市售卖的这件事,也会停下了。
“陆景山有没有参与到这件事当中来?”薛成玺问岑舒扬。
岑舒扬冷笑一声:“当然了,我的技术可全是这老头子传授的。”
周怀慢悠悠地开口了。
“看来我们今天之所以齐聚一堂,全靠秦元峰和秦相甲了。”
“秦元峰早就谋划好了一切。他想让儿子完美地继承玉斩监狱,所以在把秦相甲拉上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找好了替罪羊,就是你,秦相乙。”
说更多怕伤了精神本就恍惚的秦相乙,于是周怀转移了话头。
“至于你呢,岑医生,则是因为你被我和薛监察员关了起来,秦相甲以为你逃跑了,索性就拿你来当挡箭牌。这样不仅把罪过全都推卸干净,还能保住你师父陆景山,方便以后继续开业啊。”
“秦元峰和秦相甲在外人面前表现得不共戴天,也是因为秦相甲才撇干净这些事情之后能在秦元峰引咎辞职的关头顺理成章地上位。”
“他一直站在秦元峰的对面,哪怕有人怀疑是秦元峰是倒卖筋髓的幕后黑手,那亲儿子也不会被怀疑了。”
“好大的一盘棋,你们说呢?”
车上一片阒然,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
出发前,周怀问魏希河要不要一起来。
现在已经肯定陆景山就是给魏希河开刀的人,如果魏希河想去报仇,周怀绝对会为他想办法。
但是魏希河摇了摇头,说:“就这样弄死他太便宜了,而且我相信薛监察员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看来看得开这方面,还得是魏希河啊。
周怀正唏嘘中,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