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摩雅的母亲,她已经哭昏过去两次,头发凌乱,脸上有着深浅不一的几道红色指痕,她被一名女仆搀扶着,眼神凶狠地瞪着对面的白台和他的父母,“你们滚,你们这恶心的一家人,秀摩雅才十五岁,你!你便哄骗她!让她被开除,让她就要被印上荡//妇的印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秀摩雅也不会,你们要永远为她忏悔,永远受圣主的惩罚!”
她吼完,一眨眼,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年轻神父,她立刻抹掉了脸上的眼泪,整理了头发和着装,“神父,明天才会举行葬礼,您怎么今天就来了?”
“来看看老师。”赏南轻声说,“师母,我很抱歉,您还好吗?”
秀摩雅的母亲红着眼睛看了赏南片刻,捂着嘴失声痛哭起来。
秀摩老师接着从房屋的后面出来,他看起来好许多,还和赏南笑着打招呼,“我在后面整理小雅的一些遗物,那孩子,喜欢玩娃娃,好几箱子,您怎么来了?我让人去给您倒茶。”
“您是我老师,我应该来看看您。”
秀摩老师颤着声音“哎”了好几声。
博拉奇的老师并没有多崇高的地位,至少不如神职人员的地位高,哪怕秀摩曾经是赏南的老师,现在见了赏南也需要行礼,而赏南则更加不需要来专程探望他。
马利维看着秀摩老师乍然变得苍老的脸和身躯,觉得挺心酸的。
待客厅四下无人,喝了几口茶,赏南手指沿着杯子摩挲半圈,“老师,小雅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她手中握了根白发,您知道吗?”
秀摩老师一愣,有些不太自在地低下头,叹了口气,“我都知道,警察司的人都和我说了,但怎么会是您呢?我一点都不相信,您在学校的时候就比所有学生要听话懂事,要让我省心,当了神父,也从来没做过那些…事情,而且我听执事说,您昨晚生病了,病得起不来,我觉得,这只是杀人犯的一时疏忽或者故意为之,但不管怎样,这都是一条珍贵的线索。”
陪秀摩老师聊了会儿,赏南和马利维一起离开,没回神父小堂,他们直接去往警察司。
.
素远看见赏南的时候,显得格外高兴,笑容刚出现,就想到此情此景似乎不太适合太高兴,他忙将笑容收了回去,合上文件夹,出门迎接。
“神父,您终于来了。”
赏南病后初愈,怀闪给他造成的影响也太大,他已经有些疲惫,所以没有给素远多积极的回应,“要取我的头发,是吗?”
“是的,结果需要五天才能出来,这项技术会做的人太少,”素远打量着赏南的脸色,“您脸色很差?”
“司长,您觉得我的头发为什么会在秀摩雅的手中?”赏南站在会议室,他没坐下,直接转身问素远。
“我们一致认为是陷害和栽赃,神父怎么可能是凶手呢?”素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理智分析不多,恭敬崇拜倒不少。
赏南有些无奈,难怪警察司破案艰难,他们居然能因为一个人平日里表现得高风亮节所以就果断地将对方排除于嫌疑人的范围。虽然自己的确不是凶手。
素远不知道赏南的心中所想,他继续说道:“但是我们需要神父协助,关于您比较亲近的人,可以碰到您头发的人。当然,我们还会一一排查在您住所和您工作地点活动过的人,只是后者的几率比较小,因为通过马利维执事我们得知,您几乎不会自然掉发。”
这是这个世界少数令赏南感到高兴的地方:他不掉头发,不管怎样,哪怕在床上睡一觉,床上也不会留下他的头发。
“的确是这样。”赏南说。
“所以最大嫌疑人其实还是在和您比较亲近的人头上,比如马利维执事,阿仁执祭……”素远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马利维,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