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食草狼大哥说的“最难得的采访”吧,容哥要上干货了!
即使是“容老师课堂”说教一番也行啊!
弦儿哥坐直了身子,瞟了一眼录音笔,竖着耳朵仔细听——不知容修对那些言论有何见解?
“我都不知道什么是朋克,”白翼懒洋洋地笑了下,“我们老大十五年前就警告过我,不要轻易说自己的乐队是朋克乐队,不要说自己足够朋克——因为我们都没有资格。容修当年就说,朋克是一种特别难的风格,不是难在音符和弦上,而是难在精神上。”
弦儿哥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望向容修。
容修直截了当:“在如今文化阉割的氛围里,国内很难有年轻人会玩真正的朋克了。”
随后,容修伸了伸手,从丁爽手里接过平板。
他随意地点开网页,查找人名,调出了两个歌词。
弦儿哥注意到,容修查找的人名,竟然是国内殿堂级的两位大佬。
“举个例子,看看当年前辈们的作品,看看他们敢写什么——”
所有人都凑到平板前。
看到了那些歌词,是在场众人都熟悉的歌曲,第一首就是何大哥的《垃圾场》:
[我们生活的世界,就像一个垃圾场,人们就像虫子一样在里面你争我抢,吃的都是良心,拉的全是思想。]
“我们看看下一个例子。”
容修又找到另一首作品,给众人过目。
白翼只看三个字,就认出是郑老师的《牌坊》——
[你妈妈,有个牌坊,她说欲望需要遮挡。你爸爸,他又怎样,他的愚昧虚伪成双。本来你有你的思想,可他们叫你把它遗忘,总想教你该怎样怎样,他们要强加给你个牌坊。]
然后,容修又拿出不朽自由在千禧年左右的作品,那是连煜刚加入不久时发行的专辑,给众人听一听真正的朋克大佬是怎么叛逆的。
歌里真是连批判带讽刺,批判社会风气,讽刺条子和城管、大骂华夏式教育,调侃“女人宁可在宝马车上哭,也不坐单车后面笑”……没有他们不得罪的,看得众人瞠目结舌。
容修拿开平板,淡淡问:“这些尖锐的批判,如今的音乐人有几位敢于去创作,有几支乐队敢上台去唱?”
弦儿哥张了张嘴:“……”
谁敢这么玩,那不是找死吗?
别说能不能上电视节目了,歌曲发行不出半天,就得被无数家长投诉举报,分分钟给你封禁了。
专辑上千万打水漂,还得挨路人的骂,被说成是粗俗不堪、哗众取宠。
休息室里陷入一阵沉默。
有些话其实不用多言,说DK乐队“不够朋克”的那些所谓朋克乐队,以为自己做出朋克打扮,有了朋克的装逼气质,乐队的行为和发言叛逆起来、舞台上燥起来,就是真正的朋克了?
去他娘的扯淡吧!
容修笑着补充:“另外,这些犀利的批判也不是现在的歌迷们能接受的,因为不是任何时代都适合愤怒和批判。”
白翼叼着牙签,哈哈大笑:“活得阳光点儿不好嘛?老子在号子里蹲了九年,可不想再那么愤怒阴暗了,老子出来了,看到了阳光,花红柳绿,每天都想着,活着真他妈幸福,世界真他妈美好。”
沈起幻笑了:“谁也别说谁,鄙视别人时,先想想自己做到了么?”
聂冰灰扎上小辫:“此言甚是,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向小宠紧握鼓棒:“没错!我说我敲的是朋克,我就是朋克!不服来战!谁输谁赢,粉丝说的算!”
最后,容修自嘲地总结一句:“就当我怂吧,或许我不够朋克,你可以鄙视我的创作胆量,但请不要鄙视DK的音乐。”
四周安静了片刻。
真的会有人鄙视容修的胆量么?
与其说是不够胆,不如说是有责任心,很多事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