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保镖加陆明珠他们都被甩在身后,云姝像个随身的物件,被掳进电梯。
她现在才感觉到,闻堇年虽然看起来比顾行则周京墨他们瘦,脸长得也跟个弱鸡小白脸一样,但实际上力气很大。
他的手臂就像把钳子,捏着她后颈推着她从电梯出去。
另外三座电梯被人故意按了下行,楼梯里也暂时没人追上来,她就这么踉跄着被推进了顶层的公寓里。
门被反手关上,闻堇年却还不放开她,就维持着那个姿势,把她一路带到了露台外。
比起她住的那个酒店的露台,这里显然要大得多,宽敞到像个教学楼天台,甚至还有一个露天游泳池,池子四周亮着小灯,勉强把这片地方照亮了一丁点。
空旷的高处,夜风尤其凉,她被掼到边缘的低矮围栏处时,身体惯性前倾,头发飘扬又回卷,在这三十三层楼的顶点荡了下,仿佛马上就要摔下去。
她的视线都越过安全点,看见了地面微小的人影。
这个高度让她心跳落空一拍,接着狂跳不止,身上瞬间就起了冷汗。但下一秒,她又被捏着后颈抓了回去,直面闻堇年那张脸。
“害怕吗?一个人就敢送上门来,我现在把你推下去,别说证词,你连呼救都来不及。”
“你真的敢吗?”云姝回过神,浸着冷汗的手飞快从夹克下钻进去攥紧里面的衣服,为保险,还转了两圈套绳一样缠在手上,惊吓后冰凉的手指贴住他腰腹。
两个人靠得很紧。
闻堇年被凉得紧绷一瞬,表情更阴狠,掐住她脖子的手动了下,拇指关节顶在她下颌骨上,痛得她不得不仰头。
但她嘴上不停,继续说着:“你不敢。现在正是敏感期,我是被保护的受害人,你要是弄死我了,你就成了比宁斯云还货真价实的凶手。现在的情况对你来说并不严重,你只要有点脑子就不可能这么做。”
“我做了又怎么样?一个在这里查无此人的外来者而已,我有一百种办法掩饰真相。”
他掐着她脖子略微调转方向,再把她的头往下按,让她在围栏边摇摇欲坠。
“每栋楼从建立到拆掉,都会死上几个人,这很正常。这里没有高围栏,失足的可能性很高。”
说着还压近了点,好似一点也不怕自己会跟着倒下去:“你对贸然进入的圈子根本不了解,经历了点不公平就吵着闹着要报仇,说出来只会惹人笑。进来的时候看清楚外面那群人了吗?看见他们在做什么了吗?”
云姝略仰着下巴,脖颈的线条绷得直直的,屏住的呼吸被放松,她喘两下气说:“看见了,怎么?还有能让你罪名更扎实点的证据在?”
“看来是没看清楚。有人在地上被踩着,有人被扒光了跪着,还有人在被灌药。他们看见你也没收敛吧?因为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当做你情我愿的事情,连警察来了都管不着。你看见她们叫冤了吗,求救了吗?没有,因为那些都没用。”
闻堇年像要强迫她直面最恶心的事,层层扒开那些不公,表情是对她的嘲讽,叙述口气无比寻常自然。
“大叫大闹只会遭到更恶劣的对待。国内每天非正常死亡的人数上万,家破人亡跳楼的,受不了刺激自杀的,死在药物下的,死于窒息的,多不胜数。
你觉得你这点委屈,能排在第几?要不是刚好有那么两个男人为你神魂颠倒的,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他们,被踩在那些色鬼脚下的,就该是你了。”
他的刺激向来是最直接的,要把别人埋在心底下不愿意去想的事情都翻出来一刀扎进去。
好在云姝已经经历过几次,对他的恶劣有了点抵抗力,还能维持冷静。
“但就那么恰好,我就是有他们,我就是靠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