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生气。
一开始只是握住她一只手腕,握住后又抓住她另一只手,将她两只手腕握在一起,单手控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大有一副今日她不说真话,他就不放人的架势。
南绯音欲哭无泪,她好想念萧十六岁,虽然也有点霸道,但是好在听话啊。
萧烈真的是完全不讲道理。
她挣脱了一下,萧烈的手掌跟铁一样,把她禁锢得死死的。
有点疼,她皱了皱眉。
萧烈却突然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一会去上朝,本王会同意皇上的提议,你便将本王关在牢狱里就是。”
“嗯?为什么?”
萧烈看着大门的方向,道:“本王都不知自己是否清白,自然应当如此。”
“我知道啊,你就是清白的!”南绯音忙道。
“理由呢?”萧烈看着她,“盲目信任?”
“你才盲目信任!”南绯音撇撇嘴,“我会算命的嘛,一算一个准。”
“这就是理由?”
“嗯!”南绯音一本正经的点头。
萧烈皱了皱眉,忽然背过身去,吐了一口鲜血。
南绯音张大嘴巴,什么情况?
萧烈被她气吐血了?
还是被她神乎其技的算命手法给吓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探头过去,正对上萧烈沉寂的眼眸。
那一瞬间,她仿佛在他眼底深处看到了一丝绝望。
再仔细看,萧烈已经闭上眼睛,“还不扶本王过去坐着?”
“啧……”南绯音不情不愿地扶着萧烈到台阶上坐下。
也就是看他实在是虚弱吧,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
“萧烈,你到底怎么了啊?”
“你不是看见过本王发病么?”
“就因为这个?”
“嗯。”萧烈坐在地上,疲惫地闭上眼睛,呼吸浅淡,“本王已命不久矣。”
南绯音蹲在台阶一侧,望着萧烈的侧脸,苍白的唇间染着一点猩红的血,密集地睫毛在眼睑下打出一道弯弯的弧线阴影。
这长相,这破碎美人之感,送去当面首没个千百万两都拿不下来。
“看着本王做什么?”萧烈眼睛都没睁,擦了擦嘴角的血。
“咳……”南绯音忙收回视线,“萧烈,我跟你说个事。其实你最近几天晚上都跟我在一起。”
她想了想,这事还是得交代,萧烈治病找不到病因,肯定没法治。
这都要死了,她再不说,有点过意不去。
“跟你在一起?”萧烈睁开眼,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南绯音。
压迫感席卷而来,南绯音不由得远离他一点。
“我说了你别不信啊,就是你吧,晚上会变成你十六岁的时候,我无意间在隔壁长公主府碰到你,就成了朋友。”
“本王为何会在公主府?”
“问你啊,我哪知道。”
“你又为何会在公主府?”
“我……我做贼行了吧。”南绯音没好气,哪那么多问题。
萧烈凝眸沉思了一会,手指轻捻指尖血迹,“所以你那般笃定本王夜间不可能杀人。”
南绯音:“嗯。”
她又想起之前好奇的问题,“你为什么总是觉得你晚上会杀人呢?”
萧烈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两年前从云墨城回来,我夜不能寐,便夜夜练剑,一度有些疯魔。
有一日晨起,院子里躺着一具下人尸体,一剑毙命,伤口与我的剑完全吻合,只是我那时精力不济,记不清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疯狂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