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有个习惯其实是很好的,就是小气。这是眼界的问题。但也就是因为这种‘小气’,让他们很在意出错,在意名声。
杨春生的账记的又详又细,虽然琐碎,但是没有遗漏,让你的钱花的明明白白。
算完钱,哑巴给杨春生塞了两盒赤水河。
杨春生也没客气,直接撕开一包抽出两根来:“帐子扎好了,这什么时候搬家?”
哑巴掏出打火机帮杨春生点上烟,杨春生拍了拍哑巴的手背道谢:“你那柜子打好了你也不来抬。油呢?不是去你三哥家了吗?”
靠,忘了。哑巴拍了拍脑门。
“我靠,你小子买表啦?这是什么表?”杨春生抓住哑巴的手腕撸开衣袖看:“这表好看。这个啥牌子?多少钱?”
买表可是大事儿,仅次于自行车,还要排在缝纫机前面。这会儿城里买了表甚至会请客庆祝一下。
不只是贵,几个月工资很多人咬咬牙都能攒下来,关键是还得有券。工业券这玩艺儿那是真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不少人好几年也凑不齐。
哑巴就胡乱比划了几下,反正你和杨春生说瑞士他也不知道。
“好看,还是你们年轻人会买东西。”
欣赏了一会儿,杨春生有点恋恋不舍的松开哑巴的手:“你不是要砌猪圈什么的吗?砖和水泥啥前拉回来?”
本来这事儿那天刘金丰还管哑巴要了数目,说取车的时候就给他预备好,结果刘金丰给忘了。这事儿到不存在骗人,确实是给忘了。
刘金丰有点忙,事情多。
‘大后天拉回来。’哑巴想了想,还是往后多说了一天。
“行,我给你喊好瓦匠,现在这天气,两三天给你砌好,包括这段围墙。还要弄什么你想好,到时候一起和人家说。”
哑巴点点头:‘和你商量个事儿,我这几个月可能有事要经常出门,这边活可能干不上。’
“没事儿,”杨春生摇摇头:“不干活不拿工分呗,这有什么好商量的,谁也说不出来啥。有事你就忙去,年底分粮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上工这事儿并不强制,不想干活就不要工分,这是自由。最多就是穷呗,没粮吃。过去的穷汉大多都是懒出来的。
队上挨家上门去劝,去骂,去引导,也不是说队上缺你这个工,他就是单纯的怕你饿死了他要负责任。
这就是事实。
哑巴点点头,杨春生同意就行了,别的到是无所谓。他不干活也不可能死皮赖脸的和队上要粮。不给才好呢,以后离晋杂五远远的。
说好了事,哑巴请杨春生帮忙,两个人把那新打的柜子从木匠房弄出来,抬到了青年点这边。要不然等围墙砌好,就得抬着绕一大圈。
“你这换房子了,这玩艺儿还有用吗?”杨春生有点奇怪。这大新房子好好的,这个柜子又不咋的,还要它干什么呢?
哑巴是打算把仓房收拾出来,把这柜子和原来的炕琴给摆到仓房去,以后正好放东西用。
仓房里原来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没用,直接拿出来扔到小队仓库里面完事。
折腾完,哑巴又在自家新院子里转了一圈,琢磨了一下规划,这才过河回了家。
李侠已经起来洗漱过了,正在吃饭。
“你跑哪去了?”
哑巴把一早晨做的事汇报了一下。
‘你慢慢吃吧,我上去找小颖,回来给你炖土豆。’伸手在李侠头上撸了一把,李侠把脑袋在哑巴手心蹭了蹭。
‘对了,这回我打算把黑虎带回来,跟你说一声。’
“啊?为什么呀?三嫂能答应吗?”
‘从小养太慢了,黑虎懂事,能给你做伴。’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