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在这年头算大件了,几床行李好几十块,还得要布票棉花票,老太太在女儿和外孙身上也是真舍得。
老六从厨房出来去洗了下手,两条大狗凑过来和他亲近了一会儿。
现在两条狗都变了样子,不再灰蒙蒙的,吃的好住的好,还总洗澡,白的更白黑的更黑,眼睛里都透着一股子精神劲儿。
“这白狗带上了。”老张头在一边看着大白狗说:“今年夏营天要热闹,这东西一窝崽子可不少下,得给准备个地方才行。”
呦,这么快?老六蹲下歪着头看了看大白狗的肚子,没看出来啥。
老张头笑起来:“那还没显呢,得看屁股。这一窝得有七八个,得点东西喂了。”
黑虎也歪着脑袋凑过来看了看老六,你这么盯着我媳妇干什么呢?
老六在黑虎大脑袋上揉了揉,可以呀,要当爹了。
“苹果梨挪过来了,还有几棵李子,杏,樱桃也有几棵。都在后院呢,小李侠让放后面,在院子角上。这一挪今年怕是挂不了几个果。”
前院也有,在河沿那边帐子边上多了两棵李子,老六还以为就弄了那两棵过来呢。
起来绕过北山头来到后院,果树都挨着帐子种着,直溜溜的一排。
樱桃和杏的花期已经过了,李子到是正在时候,不过明显花开的不多,应该是挪树造成了影响。那棵苹果梨是老树,到是能看到不少小果了。
“这棵苹果梨可没少费劲儿,”老张头说:“老树了,根子壮,挖了好半天。”
老六点了点头,这棵树带着他太多记忆了。
“那棵山楂要是想挪呀,得等上秋,那也是个老家伙了,可不太好挖,到时候看你们吧。”
老张头去看了看云豆架,从地下揪了几根杂草出来扔到一边,拍了拍手:“那边地不用管了,今年这到是轻巧了,我还琢磨着上药呢。”
‘把药卖了吧。’老六比划:‘咱们不用。’
“不用啊?能行吗?”
老六点点头。这会大面积使用的农药会在零九年被宣布禁止,据说这东西残留大难降解,人体不能正常排出。
这里面的真真假假无从说起,反正国产的就是不好的,进口的就是好的。
不过农药这东西确实是致毒物,这个假不了,不管谁产的。老六觉着自己家里这点菜地能不用还是不用吧,反正就这么一小块。
家里的鸡每天都在菜地里巡视,刨来刨去的,有点害虫什么的估计都不够它们分的,用啥药?那么密的叶子上的虫都躲不过鸡的眼睛。
看了看电视天线的基坑绑绳,两个人回到前院,老太太已经把两个睡懒觉的丫头给叫起来了,一大一小正蹲在水槽子边上刷牙。
老六过去一个头上搓了一把,拎起水桶去把厕所冲了两遍,然后是猪圈,清理冲洗干净,把它们睡觉的地方用耙子整理一下。
家里的三只小猪个个身体浑圆,长的不是一般的好,还干净,毕竟一个月洗好几次澡呢,一点都不臭,毛发透亮,眉清目秀的。
猪其实比狗聪明,嗅觉也比狗厉害的多,只是命运不济,人家是伙伴,它成了食物。
老六在圈里忙活,三只小猪就躲在一边观察他,哼哼唧唧的,有那么点想干他的意思。猪也是会打架的,还是好战份子,也有领地意识。
陌生人进了成年猪的地盘被咬的机率相当大,成年猪的战斗力还是挺强大的。那种猪场里养的速成品种不算。
“这些猪粪就这么推下去就不用管啦?那能装多少呢?”老张头站在猪圈边上和老六说话。
‘要掏。’老六比划:‘一年掏一次。’
“那可真不错,省了不少事儿,省劲,还不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