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把李侠的包给她挂在脖子上,自己提起皮箱掂了掂,还行,不算重。摆了摆手,出发。
李侠把包背好,在屋里看了看,扯着老六的后襟跟着出了屋:“大娘,大爷,俺俩走了啊。”
“走了呀?”老张头起来跟了出来:“东西都带好啦?”
“嗯,带好了,放心吧。你俩也听话啊,得去买东西转转,别总在家闷着。”
老张头笑起来:“行,出去。在外头加小心,别咧儿打闪的。”
“嗯哪,不能。”
出来到院子里,老太太趴在窗台上看:“老六把你媳妇看住啊,别什么依着她,扬了二正的一天。”
“老张太太,你,你等我回来的。”李侠跺了跺脚。
“你一个人出去呀,哼哼,”老太太瞥了她一眼:“说不上给丢哪去了。”
“瞧不起谁呢?”
“你。出去听点话,别乱跑,听见没?那老远的。”
“嗯。我俩几天就回来了。”
大鹅嘎嘎叫了两声,小猪也在哼哼,两条大狗凑过来讨欢喜,摇着尾巴在三个人腿上闻来闻去的。大白狗的肚子鼓起来了。
李侠突然有种舍不得的感觉,鼻子酸了一下,莫名其妙的,咧嘴笑了笑,冲老太太摆了摆手。
老张头和两条大狗把两个人送到院子门口。
“别出来了,就几天。”李侠说了一句。
“行,不出去,慢慢的。”老张头点点头,站在大门里,两条大狗也没出来,站在老张头腿边看着两个人过桥。
汪。
老六摆了摆手。
看两个人过了桥,老张头叹了口气,把院子大门关好,抻着腰活动了几下,在两个狗头上撸了撸:“你俩也知道舍不得呀?”
俩人进了车库院子,老六围着车看了一圈,踢了踢轮胎,两个人上了车。
“咱俩开车去呀?”李侠问了一句。
老六笑起来,发动汽车。
“笑个屁你笑,又笑话我。”李侠皱了皱鼻子。
车开出院子,杨春生顺着水泥桥跑了过来,老六踩住刹车看着他。
“要走啊?这是去哪?”杨春生跑到近前问了一句:“正想去你家呢,就看你们出来了,差点错过去。”
“我们要去趟申城,老六要办事儿。有事啊杨工分?”李侠低着头往车外看。
“申城啊?”杨春生愣了一下:“多前回呢?”
“几天就回了,三四天吧。”
“那啥,老六你昨儿个说钉篱笆,等你回来呀?弄差不多了,漆油你家里还有没?”
老六摇摇头,李侠说:“不用等,弄好就钉吧,又差不了。等俺们回来给你钱,油子好像家里还有点,你问问我大爷。”
“那行吧,我叫人给你们弄上,回来再算。老六农具那事你给问了没?”
老六点了点头。
“那啥,满仓他们三个,是进城上班去了?”杨春生小声问了一句。
李侠应了一声:“嗯哪,去学修车了。你有事儿啊?”
“我到是没啥事,我这不寻思咱堡还有姚家堡子这半大小子丫头的还有那么几个呢,都在家闲着,就问一声。”
老六想了想,比划了几下,看了看李侠,李侠说:“等俺们回来吧,老六说想想法。”
“那行,走吧,别耽误事儿。”杨春生摆了摆手:“家里我给你们照看着。”
老六按了声喇叭,小嘎斯一溜烟出了堡子。
“你还没说呢,开车去呀?”李侠伸手伸进老六衣服里,悄悄摸索。
嗯。老六斜了李侠一眼。可不可能嘛?两千多公里,就这会儿的交通状况,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