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玩的有点累。
你堵营李侠就眼巴巴的看着你,你要吃她的工兵她就吭哧,好不容易司令遇到了军长,她‘悄悄的’给掉了个个儿。
反正我不看你你就看不见我。
好好一盘军棋愣是给玩成了谍战片,老六是黑棋,有个军长上面蹭了点红印儿,李侠就非说那是她的卧底……
三个丫头战胜了三个小子,发出胜利的欢呼,然后就坐成一排看着小兵二民和小三儿挨着个到窗口对着外面学狗叫。
都把黑虎和大白给叫懵逼了。
只有老张头和大军默默无声,有模有样的慢慢推着棋子儿,都是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爷孙俩下象棋都不悔棋,走一步是一步。好习惯。
老太太戴着花镜手边摆着针线盒,手里拿着块不知道要干什么用的布片儿,半天了一下活也没干,就看着这些孩子在那闹腾了。
家呀,还是这样才热闹,才有生活的那股子味儿。
李侠在这边就和老六撒泼耍赖斗智斗勇,施展各种奇招,老六实在是招架不住,直接跑去做午饭了。
二米干饭,杀好的小公鸡剁成块大火炒出来炖土豆,切点辣椒碎在里面,再放点粉条。可惜没有冬菇,差了点味道。
出去现摘半盆云豆回来,也不用掐筋,洗出来直接爆炒,炒变色了少加一点水,小火闷一下,出锅洒点葱碎香菜碎,再来点蒜末,怎么吃都好吃。肉都不用放。
香味儿飘进屋里,孩子们马上没心思玩了,稀里轰隆的穿鞋下地跑出去洗手,放桌子拿碗筷摆凳子,一个比一个积极。
老六又打了个西红柿鸡蛋汤。
孩子们都已经习惯了,连老张头和老太太也已经适应了上桌先来一小碗汤,把肠胃喝的热乎乎的再开始吃饭。胃口大开。
“六叔,我想喝那个素烩汤了。”小颖捧着小碗发表意见。
嗯,老六点点头。‘晚上做。’
“晚上可不可以用韭菜炒鸡蛋?炒肉也行。”
“我想吃芹菜,六叔炒的茄子也好吃。”
“土豆片,土豆片,土豆丝土豆片儿,炒一炒,放点蒜儿。”
“消声,吃饭不许吵。”老太太训了一句,几个孩子就嘻嘻笑,压低了声音继续点菜。
连汤带饭吃的干干净净,李侠和三个丫头收拾桌子,四个小子漱了嘴上炕放被,美好的午休时段开始了。
老张头睡在炕头,打开他心爱的收音机,拉场戏的板胡声在屋子里婉转回荡。
李侠和老六也回了自己屋,上炕休息。
午睡是一种习惯,上辈子老六中午从来是不睡觉的,现在不睡会儿不得劲了,总感觉乏困。
一觉睡了一个半小时,老六轻手轻脚的起来到外面洗漱了一下,给几条狗喂了点水,又去冲刷厕所。
老母鸡带着小鸡崽儿也跑过来要水,一地的小毛球叽叽唧唧的绕着老六的脚转圈儿。
几只大鹅挤在篱笆边上,蜷卷着脖子把嘴插在翅膀下面。
山风吹过,唰啦唰啦的叶子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分不清是树叶的,还是庄稼叶子的,午时的骄阳高挂在天空,花草蔬菜都耷拉着枝叶表示臣服。
只有沿着帐子边上的一排向日葵绽放着金黄色的笑脸,和阳光对视,几只蜜蜂在向日葵的花盘上起舞。
对面山坡上,二哥家的新房子窗户都打开着,烟囱冒出淡淡的青烟。
老六寻思着二哥搬家,是不是应该去看一眼,想了想还是没动。事实上也用不着他去干什么。
过去给猪圈里泼了几桶水,老六在窗下的椅子上坐下来,点了根烟发呆。
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蝈蝈的叫声,啯啯啯啯,清脆响亮,连绵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