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杨春生的肩膀:‘没有了大队的约束,咱们堡不会太差的,咱们自己更好发展。’
“这个我信,所以我可是一点也没慌神儿。”杨春生点了点头,看了边上的厂房一眼:“以后咱们堡就指望你了,我肯定支持你。”
“咱们不是说掰不掰苞米吗?那到底是掰还是不掰呀?”小红感觉大人好奇怪,明明在说事儿,怎么说着说着就扯上别的了?
到底还掰不掰呀?馋劲儿都惹出来了。
其实各家自留地也有,家家都会寻着犄角旮旯种点苞米啥的,但也舍不得都掰了青苞米。主要是这东西真不能当粮吃。
趴在老六脚下的黑虎嗖的爬了起来,一溜烟的跑去了院子大门口,它的三个毛球儿女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大白狗也从狗窝钻了出来,抻了个懒腰,扭头往大门口看。
小平看着大门那边说:“肯定是大军儿他们回来了。”
果然,人是最不经念叨的,院子门一开,五个孩子嘻嘻哈哈的跑了进来,差点连院门都给忘关了。
跑到近前,小兵一眼就看到了杨春生,脚下就打了一个喯儿。
杨春生眉毛一挑,笑么刺儿的指了指小兵:“衣服里是啥?是不是扒苞米去了?”
“没,啥也没有,不信你看看。”
“那我真看啦?”
“看呗,像谁不敢让看似的。”小兵嘴上对付着,身体却诚实的往一边溜。
一到这个季节,扒苞米偷毛豆就是村上孩子的主要节目了,年年如此,哪个大人不知道?只不过都不会较真儿就是了,只要不祸祸,吃点也就吃点。
除非是正撞枪口上,被当面抓到了,那就没办法,怎么也得处理一下。那种就实在是没话可说了,只能说实在是太笨。
在农村,没偷过苞米没烧过毛豆的童年,都是不完整的。那是一辈子的美好记忆。其实这会儿城里的孩子也偷,到处都有菜地。
除了苞米和毛豆,还有杮子,黄瓜什么的,只要是能生吃的都在名单上。
偷的其实不是菜,偷的是快乐。
每年八九月份,都是大人和孩子各种斗智斗勇的时间,大人守着窝棚,孩子们潜伏在山间地头,就看谁更有耐心。
那家伙,黑灯瞎火的,追的漫山遍野的跑啊。鞋都给你跑掉。
老六指了指房山头,小家伙们一声欢呼跑了过去,还不忘了拽上小平小红和李侠。
没一会儿,青苞米就烀上了,还有毛豆若干。
杨春生是来和老六说一声吹风会儿的事儿,顺便问问青苞米能不能卖到城里去。
这东西比成熟的贵,要是能卖出去的话又是一笔收入。
小队上收入高了,就可以除肥除药除提留,上秋了大家就都能多分点粮回家。是好事儿。
而且地里间掉长的太密的穗子,拔掉一部分杆子,也能让剩下来的苞米长的更好。这就和果树疏果是一个道理。
疏果嘛,就是让果子稀疏起来的意思。
所有作物在关键成长期都是需要疏理的,这样会长的更好。这会儿都是人工疏果的。
后来美国人说你看你们人工疏果多累呀,还麻烦,我给你们弄点药,一喷就好。然后就都开始靠药物来疏果了。
‘你摘了我就能卖。’
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是吃的弄到城里都不会空走。当然你得能找到渠道,站大街上卖肯定是不行的。
不过这会儿距离随便卖也差不了多长时间了。要解封了。
八二年八月,工商行政管理局成立。
这个工商局和原来的工商管理局、工商管理总局虽然名字差不多,但不是一回事儿,职能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