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想了想,对杨春生说:‘另外,你跟大伙说,咱们厂不限制学徒期限,技术达标就出徒,就拿二十八。
工作中必须要认真学习,认真操作,得保证产品的合格率。如果损坏了原材料要按价赔偿。
出徒以后有格外的计件收入。计件这一块的条件就是产品合格,不合格的产品需要返工,并且没有格外收入。
这笔格外收入不会和工资一起发,你也不要事先和大伙提,这事儿不能公开,你明白吧?得让大伙守着秘密,谁也不能说。’
这会儿国内可不兴发奖金,那是要犯重大错误的,不管你是什么类型的企业。只能按国家规定标准发放补贴和补助。
但是那是全民企业才能享受的待遇,集体企业还轮不到。这也是为什么集体企业会比全民企业少一大块收入的原因。
但是为了刺激大家认真努力保障合格率,这个奖金老六还必须得发。
所以就只能不公开,让大家保密。这个到是不用担心,这个年头只要能挣到钱吃饱饭,他们绝对能把秘密带进棺材里。
事实上只要坚持几年,到八五年前后基本上就放开了。
“这个不能说?”杨春生不太懂城里工厂的这一套。
‘不能说,这个是要犯错误的。’
杨春生点了点头,眨着眼睛琢磨起来。
让大家都能多挣点他肯定是愿意的,堡里家家都有了钱,条件上来了,对他来说也是大好事儿,那就是铁打的工作成绩。
他现在在琢磨怎么能让大家把这个钱拿了,还能守住秘密。
其实是他想的有点复杂了,只要告诉大家伙这钱要是说出去以后就没了,那绝对比签保密合同都好使。
一阵微风吹过,房山头飘过来一股烀苞米的清香味儿,甜香甜香的气息。
李侠从房山头出来往这边看了一眼:“风是往那边吹的,味都跑过去了。”
几个偷苞米贼都稍微有那么点紧张,毕竟这是小队的公产,是偷的,还让队长给堵个正着。不对,是他们正好自投罗网。
“没事儿,杨工分听六叔的。”小颖小声提醒了一句:“咱们别拿出去就行了。”
“咱们在这站一排,把风挡住味儿不就过不去了吗?”小三儿心中一动,生出来个奇计,被大家一顿白眼。
“那我就先回队上了,安排一下。麦子除草是个麻烦事儿,苞米估计得明后天去了。”
杨工分忽略了鼻子里的烀苞米味儿,正了正衣服就想走,脚一动又停了下来:“你确定你家不从队上分粮啊?”
老六点了点头:‘我自己从外面弄吧,省着让人叨咕再影响你。’
“那也不能一点不要啊,除了工分还有人头粮呢。行吧,我有数了。秋菜得要吧?”
‘那个先紧着大伙,我要不要都行。没几个钱。’
“嗯,行,那我先回了,有事儿我再过来。你二哥去了市里也不知道哪天回来,光说个要办事儿,这家伙。”
老六看了看杨春生,没说二哥是去他厂子里了。
听着杨春生这话的意思,二哥还是请的长假,这是想和姚姐在市里花差几天?还真不一定,老二到是能干出来。
反正挣钱了,回来拿一千块钱往二嫂面前一扔,二嫂那头肯定是啥事没有,哪怕身上带着腥味都没事儿。
特别现实的女人也不是一点优点也没有的,就比如这种大度。
“你今天出门不?”
‘要去趟市里,得把满仓媳妇儿送过去。’
“满仓子说亲说成啦?没听庆革说呀。”
‘成了,但是现在不打算办,应该是等办的时候说吧,现在有点早。满仓才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