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得到消息,刘金丰于本月在小市镇中心医院去世,享年七十八岁。一段因为赡养老人引起的兄妹纠葛落幕。整整三十八年。
三嫂没有参加葬礼,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哭。
还是祭奠一下吧。不知道他在临死的时候,想没想起他的糊涂老妈,和他曾经要保护的妹妹。
是不是,会有一些悔恨……)
老六觉着工长能特意跑过来一趟,提到的这两个人,这哥俩家里父母的级别应该不低,要不也不至于跑过来说一声。
一问,果然是。一个是房管局副局长家的,一个是体育局副局长家的,都属于十五级干部。也就是地级市的非重点行局副职。
这会儿随便一个副县长都是十四级。他们也就是比企业干部要强一点,高那么一级,连坐卧铺和飞机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在这座城市里,他们就已经属于是顶上的那一层人了,有着牛逼的社会地位和深厚的人脉关系。
所以工长这才特意跑过来提个醒,让老六拿主意。
这就挺够意思了,这事儿和他又没关系,真要怪罪也怪不到他头上,大家都不在一个系统,完全不用在意。
老六也不在意,这哥俩的地位还影响不到他。
不过琢磨了一下,老六还是把小柳叫了出来,让她去办公室往张经理家里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说一下。
张经理还真在家。主要是这会儿就没有任何的娱乐业,不上班除了在家也没地方可去。
平时也就是谁请喝顿酒,或者朋友一起打打乒乓球羽毛球,下象棋都算是主要的娱乐。这会儿连打麻将赌钱都还没流行起来呢。
“没事儿,”张经理完全没把这点事儿看在眼里:“现在这些熊孩子特么的就得管管了,除了作祸惹事儿就不干点正事。”
“那这个怎么弄啊?老六说要把他们关一宿。”
“那就关呗,没事儿,不给打坏了就行。我明天去市里正好提一嘴,放心吧,没事儿。等着我让他俩请老六喝一顿,给你们赔礼道歉。”
“那不用,又不熟,老六也没揍他们,就是给关起来了。太不像话了,都堵到大门口来了,把小英给吓够呛。”
张经理知道张英是老六的妹妹。
“那怎么不削他们?要是我特么把他腿儿给打折,留着干哈?操特么的。等着,明天我让他爸妈来给小英道歉,这事儿不给个说法肯定不好使。”
“那我就听你的了啊,我怕老六冲动才给你打电话,你这么一说我就有底了。”
“行,听我的吧,没事儿,明天我去市里回来直接过来。老六在这边不?”
“在呢,弄饭呢。”
“呵呵,老六可是个好老爷们,弟妹你有福啊。”
“那是。那我挂了啊,他做好吃的了。”
小柳挂上电话,对老六说:“他说没事儿,明天让他们父母过来给小英道歉。”
老六点点头,也没什么意外,这个结果是预料当中的。
“那我过去了,我就怕有啥事儿。”工长在一边听着这是没啥问题了,就张口告辞。
“别回了,来都来了,在这边吃中饭吧,正好烀的新苞米。”
“不了不了,没和家里说,老娘们孩子都等着呢,哪天的,哪天再过来。”工长客气两句回去了。
小柳看工长走了,凑过来伸手抱住老六:“不给我吃好吃的还打我,我不稀罕你了。”
老六笑起来,在小柳嘴上亲了亲,结果当事人不满意,感觉太敷衍。
两个人在办公室腻歪了一会儿,把大灯擦了,又检查了一下防冻液粘度,这才出来。
“怎么说的?”一进门,三嫂问了一句。刚才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