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我六哥,我张叔的弟弟。”
“开厂那个呀?”大李子知道老六,扭头问小力子:“就你和小玲在那上班那个呗?”
“昂。”小力子与有荣焉,傲娇的点了点头:“你家那边道太次了,要不我六叔就给轿车了,这是拿轿车给换的吉普,亏大发了。”
“我靠,那,那咱俩以后这,咋还哪?这礼。”大李子一脸惨白看向小兰。
礼尚往来嘛,你结婚人家送了五百,人家有啥事情至少也得原数送回,那种收礼还一半或者不还的奇葩毕竟是少数。
可是这礼也太大了,好几万哪,大李子只是脸色发白(青),没哭出来已经算是条汉子了。
“你放心吧姐夫,不用还。”小力子在后面轻轻巧巧的说:“我六叔能让你们还哪?我六叔说了,过几年给你们换台好的,先将就着开。”
“真的呀?”大李子问小兰。
小兰挂档松离合,按了声喇叭提醒了一下大客车司机,吉普车开动起来:“嗯,是这么说的。”
“这是啥过呀这是?”
“我张叔家你不知道啊?还啥过。”
“张叔张婶我知道,这,这不是张叔的弟弟吗?我都没见过,平时也没看你们走动啊。”
其实小兰自己也懵着呢,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六叔一下子就给了这么大个惊喜,只有小力子和小玲、小平感觉理所当然,这个六叔本来就好,大方。
他仨和老六接触的多,习惯了老六时不时的给点钱给点东西,感情上特别认同。
“我六叔人可好了,贼大方,大气,”小力子说:“对俺们特别好,认亲,拿俺们像一家人似的。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
吉普打头,两辆大客跟在后面从宿舍院子里出来上坡,一路向永安开了过去。
选厂这里和永安生产队,就是一个周长二十几公里的环上的两个点,向东走矿山,向南从镇上穿都能到。
矿山那边的路不好走,镇上这边是奉安公路,是国家级的全线柏油马路,平时大家都会选择走这边,全程大概有十一公里左右。
生产队那边有四公里左右的土路,就是老六不敢把皇冠开进去的地方,在矿山的矿场南侧山里,相当偏僻。
那里这会儿有点穷,地少人也少,没什么产出。到了九十年代,里面人的开始买车搞运输,从矿场后坡那边拉矿石出来卖给选厂,不少人都发了。
这就是老天爷给饭吃,天时地利的事儿,谁让矿场上炮一响,矿石自己就滚到人家村子边上了呢,还不违法不违规,也算不上侵占矿山的利益,还能给选厂增产。
不过这会儿还没有,这会儿矿场还没扩张到那一面去。
二十来分钟,车队顺着上下起伏弯来曲去的盘山公路到达南天门坎下,从这里拐下来进到土路往山里开,顺着小河边又颠簸了十来分钟,停在路边。
车刚停下,前面噼哩啪啦的响起了鞭炮声,硝烟弥漫,婆家这边的人围了过来,接新娘子。
“妈,这边。”大李子喊了一声,开门下车,又跑到这边来接小兰:“妈,这呢。”
奔着大客车去的老李太太这才反应过来,又赶紧掉头过来。
关外是婆婆接车,新娘子一下车婆婆就要拿着新鞋迎过来,接过新娘子手里的大红脸盆,新娘子给新婆婆戴花,改口,然后换鞋,这才进入新房。
这时候婆家人聚拢在新婆婆身后,娘家人围聚在新娘子身后,观礼,喝彩,就像是哪里的两大势力在这接头搞仪式似的。
进院子,跨火盆,入新房。娘家带过来的被褥物件儿随后都搬进来。
婆家出个五全女人,娘家也出个五全女人,一起把婆家准备好的和新娘带过来的新被褥一层一层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