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过去,伸手在马脸上拍了拍,拿起拌着豆子豆饼和草料的筐,往马槽子里续了小半筐,用手掺了掺:“吃吧,吃完哪天出去跑跑。”
小马打了个响鼻,明显高兴起来,用巨大的马脸在老张头手上蹭了蹭,欢快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兴奋的踱着蹄子,一点也不消停。
也是,以前在队上,有口干草料就不错了,上哪去过这么舒坦的日子。
“这匹马还真不错,拉车可惜了。”老赵看了看马蹄子,又侧着头观察了一下身姿:“好好跑跑,能练出来,这腰身可以。”
“你还懂这个?”老六看了老赵一眼。
“知道一点,以前骑过。以前跟着首长去过军马场,在那待过几天。军马场知道吧?”
老六点点头,他曾经去过山丹和红山军马场,对一些情况比较了解。
我们有许多熟悉的诗句,铁蹄铮铮,铁马冰河,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可惜再灿烂的烟花也有没落的时候,这个叱咤几千年的古老兵种渐渐退出了战争舞台。
这会儿国内还有骑兵十几个师,但马上就会在不久后的大裁军中撤消,是唯二成建制撤消的兵种之一。
不过骑兵虽然已经退出了现代战争的主战场,但没有消失,还保留着一些骑兵部队,活跃在祖国的边境线上,餐风饮露,为了国家和平贡献着终生。
“马一拉车就废了,身腰和肌肉都会变形,就跑不起来了。这匹看着还有缓。你从哪弄回来的?”
“这是匹小马,还没来得及上岗呢,就是生产队上的,今年秋不是生产资料到户嘛,我就要了这匹马,准备养一养,有时间了骑一圈儿。”
“现在生产资料都归个人了?”老赵他们几个都是城里人,对农村的情况了解的不多。
“不是归个人,还是生产队的,不过分到各家各户使用。现在地都分了你们不知道?包产到户了,明年开始就没有集体劳动攒工分了,个人干个人的。”
“变化这么大?哎哟,这速度可够快的,看样上面是下了决心了这是。这可是好事儿,那以后种地也算是有盼头了,起码能吃饱饭。”
“嗯,吃饱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只要不懒。”
“农村不是种地吗?还吃不饱饭?现在还有吃不饱饭的人家?”小于又震惊了。
“你以为呢?吃不饱饭的人家多了,能吃饱的也基本上是半年高粱米,那玩艺儿没个吃。”老赵说:“农民不容易呀,别感觉城里人有多牛逼,离了农民都得饿死。”
老六问老张头:“大娘在做饭哪?”
“这会儿还没呢,烧着水,离晌午头还有一会儿。”老张头手搭凉棚往天上看了看:“还要一会儿。”
老头不会看表,看时间全靠看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计算的,反正还挺准。像是一种本能一样。
“这马该梳毛了,这造的。”
“算了吧,还是等明年开春暖和了再收拾它,好好刷刷洗洗,现在还是这么对付吧,反正又不影响它吃饭。”
“进屋吧,进屋暖和暖和说话。”老张头伸手让了让:“大老远来的,你就让人站外头。”
老六笑起来:“进屋进屋,进屋坐。都不是外人,哪有那么多客气。”
“来了都是且,可不管是谁。”
“对,对,你说的都对。进屋吧。”
几个人从后面绕过来,进了屋子里面,老张头说:“你们都不在家,东西没给你们动,反正我俩是搬上去了,你们自己回来自己弄吧,省着不对劲儿。”
“行,本来也没打算让你帮我们搬,你们俩把自己照顾好就比什么都强。对了,冬天上下就不要走楼梯了,都坐电梯,别再摔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