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生抽了口烟含在嘴里,琢磨了一会儿:“那要是改编过来,那所有的花费开支就都得咱们厂里出了。”
老六摆摆手:“你不用考虑这个,等厂子正常生产了,有收入了再琢磨,前边我个人掏了。你们把事情办好就行,这事儿必须得办,还得办明白,别留尾巴。”
“那不能,这点事要是办不利索那也别混了。”杨春生摇了摇头:“就是,这可不是小钱儿,老六你可想好,开弓了就没有回头箭了。”
“那就看你们的了,厂子转起来能挣来钱,那就不算事儿,对吧?我又没想从这厂子上挣钱,只要能正常转,把这些东西负担起来,那你们就是完成任务。”
“那还得看产量和销量,这些我们也不怎么懂,我们就能保证让大家学好学会,把活干利索,提高那个啥,啥来着的,合格率。”
“那就行,别的也没啥可担心的,也不用你们管。”
“老六,这可不是小钱儿啊,你可想好。”老二插了一句:“盖几间房子要不了几个钱儿,但是学生招进来,人吃马嚼的,那可不是一天两天,那是长年累月。”
“那是,”杨春生点了点头:“杂七杂八的,一年到头没有个一两万怕是下不来,再加上节假福利啥的。”
其实用不上,老师的日常福利这一块照比全民企业工人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子弟学校的福利要好一些也有限,比起全民工人还是要差一截。
主要是学校是归地方财政,全民工人属于国家财政,层面和标准就不一样。全民工人就没什么标准,企业手里有钱,这会儿可以随便花。
更何况这边还是属于大队(村)小学,工资福利水平对比城里又要差出来一大截。这个和消费基数有关。
老六估计,在这边搞一所完全的综合性小学,一年的各项支出加起来也就是一万出头应该就够了。只不过对大队(村)来说,一万块钱本身就是巨款了,毕竟年收入摆在那。
这会儿的学校其实就是个赔本买卖,属于赔本赚吆喝。本身这会儿的教育体系就是财政花钱培养人才。
包产到户以后,小队基本上名存实亡,大队形同虚设,基层收入直线下沉,实际上已经从行政序列上脱离下来了,要负担教育经费更是难上加难。
随后就是教体改革,再然后是税改,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嫌弃的把这一块给排除掉了,一再的想把它推出去丢掉,只想要收获的高等教育。
一层一层往下扔,最后扔无可扔了,又负担不起,只好过一天算一天,能减的全减的,能赖的全赖掉,开始大量裁撤。这也是产生所谓民办教师的原因。
民办这个词用的就相当的妥帖,颇有灵性,大体上也就是后来那个神秘的临时工的意思。
“你们不用替我担心这个,没必要。”老六摇了摇头:“只要你们把生产抓好,把人员管理好,能完成生产任务达到合格率,那就什么事都没有,别的都是次要的。”
“行吧,知道你这小子现在抖起来了,我也不问你有多少钱,你心里有哈数就行。那就是这么的吧。”杨春生看老六坚持,就不再劝了,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钱其实到是不算多,”老二搓了搓下巴:“反正,要是想好了就弄吧,也是好事儿,积德。”
“这事儿要快点,争取在寒假以前把手续弄下来,省着明年还要耽误大半年。”
“就是完小呗?”
“幼儿园,完小,完中,技校。大学我都想要,反正只要有机会他敢批你们就往回拿呗,我又不嫌东西多。”
“那家伙,这些要是都办回来,咱们堡都放不下,得连到法台去了。”
“那就连到法台,这东西又不限制死点儿,就算只搞小学咱们堡放得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