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肯定不会傻乎乎的自己往套里钻,那肯定是门都没有。
不过如果像吴大秘说的这样,由行政院那边担保,直接协商合作,那到是可以考虑。毕竟层不同了,风险相对来说就要小了很多。或者说没有。
那就可以搞了,甚至能不能赚到钱都无所谓,保本都算是纯赚。
但是说实话,老六并不认为这事儿能搞成,毕竟这才八零年,上下一锅粥的时候,缺钱缺的直叫唤,拿什么搞?关注点都不在这里。
但是吴大秘不这么想,有点小兴奋的样子记了几笔:“那我就和老板汇报了啊,你别到时候不承认。这事儿如果能行,那你说的这个功能区金融区的就有戏。”
老六皱了皱眉头,在头上抓了两下,回忆了一下刚刚说的话:“你说的是哪件事儿?”
“路桥啊。”
“……咱们刚才什么时候说路桥了?不是一直在说城市优势和功能区吗?”
“哎呀,都一样,现在老板头疼的几件事,路桥绝对是占到第一位的,第二才是居住情况和就业。至于你说的工厂单位那边,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不着急。”
老六看了吴大秘一眼:“你们做事从来都不考虑根本吗?头疼医头脚疼医脚?都要等到情况严重了不得不处理的时候再来处理?”
“为什么这么说?”
“我感觉事实就是这样啊。现在申城没路走了吗?居住情况和就业情况能马上解决掉?这三件事需要花费多少钱多少时间来解决呢?”
老六点了根烟,看着青烟袅袅上升:“发展不是高楼大厦,城市也没有什么先进不先进的,我感觉你们思考事情的方式有点问题。
道路可以慢慢搞,现在要做的不应该是想办法阻止居住和就业的状态继续恶化吗?
目前,大小工厂单位确实还没到油尽灯枯的时候,都能维持,那不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去进行整合改革让他们焕发起来吗?非得等到难以持续?
我判断这个时间也就是三五年,三五年的时间你们能解决多少住房问题?能解决多少就业问题?但是这些大小厂子单位垮了,会产生多少问题?”
顿了顿,老六摇了摇头:“算了,不说了,越说越感觉没劲,本来这也不是我应该说的事情。工厂单位改革的前提就是权力下放,估计也做不到。
随意吧,我还是愿意做点事情的,你们计划好了可以找渣打,找富友,或者找东魁去谈,我尽量帮你们协调。我还是不掺合了。”
“路桥不重要吗?”
“重要,也不重要,要看和什么进行比较。大家的思考方向,思维方式都不一样, 这个没必要较真儿,也不存在对或者错。反正早早晚晚都要解决,只是个顺序问题。”
“那你认为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改革工厂企业?”
“只是我的个人想法,不重要的。”
老六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窗口,把窗户开得更大一些:“改开改开,市场经济,市场化,喊了几年了,可是谁在为迎接冲击考虑呢?你们连什么是市场都不知道。”
吴秘书脱口问了一句:“什么是市场?”
“市场啊……”老六吐了个烟圈儿:“瞬息万变,处处危机,不管什么工厂企业,今天兴隆,明天就有可能垮掉。要灵活,要研发,想生存就得一直向前。
没有时间请示汇报,没有多少机会试错,外行指导内行的结果就是覆灭,复杂的程序就代表没有竞争力。
想活下去,就要去除行政干预,把权力交给工厂,厂长负责,一切都要高效短平,一手研发一手开拓,保守就意味着失败,终结。
市场不讲人情,不讲同情,只有尔虞我诈,存活和消亡,只有顺者昌逆者亡,讲的是大势和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