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秘收拾了一下笔记本和被老六画的乱七八糟的地图,饭也没吃急匆匆的回去了。
老六也没送他。人和人之间越是客套越是很难接近,还是随意一点好,谁也别拿谁当外人,这样相处大家都舒服。当然了,你先得有那个资格。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的下着,虽然没有关外的雪那么大,但衬着对面的红砖碧瓦,到也有几分情趣。
老六就开着窗子趴在窗台上看了一会儿雪景,难得的清闲了一会儿,放空一下。
他有点想往家打个电话,但一想到这会儿电话那漫长的等待,就把这个念头给掐了。太磨人了。看来这个交换机的计划得抓紧时间才行。
匝巴匝巴嘴,老六皱着眉头背起手,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儿。
这个年头做事真的是有些磨人,他本来就是属于那种比较沉稳的性格了,毕竟经历了两辈子人生,加起来都活了八十来岁的人,但仍然免不了一肚子抱怨。
主要是习惯了后世的方便,那种信息传递的即时性,联络的方便可靠,还有交通的四通八达,在八零年这会儿是怎么弄都憋屈的慌。
明明几个电话几封邮件就能安排个差不多的事情,在这会儿得跑申城跑港岛,还得不停的等,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等待中熬过去的。
如果只是做事向前冲也还好,关键是老六知道结果,有清晰明确的目的,根本不用过多考虑中间环节,这就显得要熬的时间更长更磨人了。
可是还没有任何办法,一点招儿也没有。
想出去溜达溜达透透气儿,可是这会儿又没有什么去的地方,再说外面这飞着雪呢,还得打伞,也是麻烦。估计会被别人以为是精神病。
逛商场?这会儿的商场都是全国一个模样的模式,木框大玻璃柜台,售货员在里面板着个脸,实在是也没什么逛头,商品全国也差不多,申城这边要全一点也多不哪去。
要说特产到也不是没有,不过大多是一些甜食,糕点什么的,老六也没什么兴趣儿。再就是的确良,给他他都不想穿。
那玩艺儿叫的确凉,穿上是一点都不凉,反而相当闷热。不透气呀。是真的外面凉它就冰冰凉,外面热它比外面还要热。其实你可以理解为它就是一层塑料布。
像现在流行的冰丝制品,其实也是塑料做出来的,它就不可能凉爽透气。废旧塑料再利用的东西。
打扑克,老六也没什么兴趣儿,再说这会儿斗地主什么的都还没流行起来,大部分人都不会玩儿。他本身就不是好玩的人,也没有什么爱好和嗜好。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几个人下楼去餐厅吃了饭,午睡了一会儿。
下午,雪稀稀落落要停的样子,江风更大了,温度也降了好几度的感觉,就更不想出去了,太遭罪。主要是没事可做。
老六干脆起来拿出本子和笔,坐在写字台前面去琢磨事儿,考虑一下前面的,总结一下现在的,思考一下将来的,再写一点专利文件,时间也就混过去了。
当天晚上申城大降温,住在酒店里老六都感觉到了一股子寒意往被窝里钻。真不知道本地居民是怎么熬这个冬天的,太难受了。
他们可没有取暖,外面零下七八度,屋子里就得有零下十度。这玩艺儿估计比计划生育政策都好使。
八号。星期一,农历冬月初二。诸事不宜。
经过大雪洗礼的申城的天空一派蔚蓝,房间树头都挂上了斑驳的白色,这里一坨那里一块的。
从楼上看下去,下面的街道黑的有些刺眼,一副泥泞湿漉的模样,行色匆匆的人缩着脖子裹着大衣快步走过,旁边楼上的人家一个一个门窗紧闭。
远处街角的地方白雾朦朦的,不少人围在那里,老六趴在窗台上抻着脖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