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别的选择,售货员是绕不过去的坎儿,怎么难看也得看,也得忍着。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商业系统从来都是这么牛逼,收入更是傲视系统外的所有人。不得不说,不管在什么年代,收入都是一个人自信的来源,也是所有人最直接的比较方式。
你一个月挣四五十的,在她们这些每个月挣三四百的人面前,自然就应该低声下气一些,处处忍让一些。
不用说下面了,商业局的局长在这个年代那都是相当了不得的,在大小老板面前都能直着腰杆大声说话,到哪里都相当有面子有派头,谁也不敢轻易得罪他。手里有钱。
所以说世界是守恒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也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钱都是唯一不变的标准。
人人心里有杆秤,钱,才是那颗压盘的星。
老六和刘鹃什么也不缺,也不想买东西,完全就是闲逛,自然也就不需要去领略售货员的风采,还有白眼,就是信马由缰的走一走,想看什么就看一看。
“这边的营业员态度真差,还不如咱们职工商店的。”刘鹃亲眼目睹了一场舌战,那售货员的嘴快的像机关枪似的,把那顾客训的面红耳赤。
几个人也听不懂她们到底说的都是什么,但这售货员的态度摆在这,也不用听懂。
“你也说了,咱们那是职工商店。”老六笑着说:“大家都是厂里的职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态度再差能差到哪去?日子不想过啦?”
“那他这也太过分了。”
“没办法,现在哪不是这样?地方越小态度就会越好一点,地方大了,都是外地人,也没什么顾虑的,那就放开了呗。”
地方小,熟人多,顾虑就多,多多少少的都会收敛一些,买东西的心态也不一样,敢吵,敢打,大不了在这干不过你明天找你家去。
在大地方就完全不一样了,像申城这里,外地人多,大家可能这辈子也就见这一次,有什么可顾虑的?而且本身外地人在这就发虚,也不敢和本地人的售货员硬干。
刘鹃搓了搓耳朵,被老六说话弄的痒痒的。人太多环境太吵,老六说话只能贴到她耳朵上她才听得到。
“走吧走吧,不想在这逛了,生气。”刘鹃拽着老六往外走。
“你这真是,还有捡着气生的。”老六一脸无奈的跟着出来。
“啊?”刘鹃没听清老六在说什么,也没在意,拉着他从商店里出来,顺着马路往前走了一段,人群不那么拥挤了,刘鹃才放开手:“你说啥?”
不知道是因为这里楼群密集,人流众多,还是因为离黄浦江远了一点,风不大,徐徐的吹过,冬日的暖阳懒懒的照在身上,顺着路边的树枝缝隙洒落在路面上。
甩着大辫子的无轨电车轰鸣着在马路中间驶过,留下一地的尾烟,油漆斑驳的铁围栏把两边的行人与车辆隔开。和有些空荡荡的机动车道相比,两边的人行路可以用密不透风来形容。
手臂粗的栏杆很多地方都有着明显的向着中间机动车道弯过来的弧形。这就是人多力量大的有力证据。
树木,路灯和电线杆整齐的排列在人行路中间,头顶上是蜘蛛网一样的电线,覆盖着整个马路上面的空间,还有大大小小的招牌。
八零年的申城已经不是一水的蓝黑灰,这是全国最时髦的地方,哪怕是冬天,大街上也能不时的看到眼前一亮的彩色。穿西装的人不少,不过样式就很单调。
“你为什么不穿西服啊?”刘鹃也在打量大街上的行人:“多洋气呀,看着感觉就不一样。”
老六无语。现在这西服穿在身上,都和巴渝棒棒军似的,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看出来的洋气。
尤其这会儿是冬天,穿西服看上去感觉都冷,胸口一大片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