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红挂绿的,把冰面上玩的小朋友们都给看直眼了。
现在这一家子就老六最朴素,一身军装。不过军装在这个年头更吸引目光,也不是谁都能穿得起的。
“在哪?”于洁往对面的牛道上看。
“不上山,那上面是二哥家,四哥家在下面,大柳树那再往前点。”
于洁匝巴匝巴嘴,对于不能上山坡上的人家里欣赏一下略有遗憾。老六家没有可比性,这家庭特么拿到京城去都是上上等人家。她想看看真正的农民家庭。
李侠明白于洁的意思,说:“等过两天,让老六带你去他五叔家看看,他家还是草房呢,原汁原味的。”
“不是,我就是想爬爬山,”于洁说:“草房不是在小芬家看了的嘛。”
三个人说着话往前走,小红和小颖跟在老六和李侠身边,那五个飞贼就围着五个人转,一路上也没消停,也不嫌累。
到了村部,老六往里看了一眼,应该是没人,到是磨米房轰轰的响。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拿出来珍藏的那点谷子,或者苞米出来打点面。正是忙的时候。
又往前走了几步,过了会计家就到了。
“这边几家都挺有钱吗?都是瓦房。”于洁问了一句。
李侠笑着摇头:“不是,是盖的晚。那个是原来的队长,哦,也是现在的队长家,这家是会计家,他们两家富裕一些。
四哥家是欠着饥荒的盖的,算是堡里最不好的那伙了。围墙都是老六给砌的。
再往前是庆革大哥家,就是满仓家,庆革大哥是老师,房子是大队上给盖的。他们家条件到是挺好的。
你看那边,那一大排,还有河沿儿那家,他们家才是堡里最富的,他家老大是原来的生产队长,后来去大队上了。”提到钟宝忠去大队,李侠笑着看了老六一眼。
大队现在已经名存实亡,只有支书和大队长还在上班,其他人都在家里等消息。现在钟宝忠事实上已经相当于一小队的社员了,在那边分了地。
因为大队施行的是包产到户,包括支书和大队长在内也都是分了地的,明年开始也要下田种地了,和各堡社员们再也没有了差别。
这也是张家堡的会计这段时间特别老实的原因,已经变天了呀。
到四哥家门口,老六往里看了看,小兵已经扯着脖子喊了起来:“四叔,四婶儿,在家没?”
然后几个孩子都扯着脖子喊起来,像比赛似的,把老六的耳朵震的嗡嗡直响。
四哥推开房门从屋里出来往大门口看,看了两眼才一路小跑的过来,笑着去开门:“哎~呀,老六回来啦?啥前回来的呢?小李侠也来了。
小军和二民也来啦?这个是谁?快进来,快进来进屋暖和,外面怪冷的。”
把十个人让进屋,四嫂正带着孩子在炕上玩儿,看见大伙进来就去穿鞋下地。
“四嫂你别下来了,也不是外人。”李侠去拦了一下:“你就在炕上坐着吧,别让孩子再摔了。”
“你是六弟妹呀?”四嫂笑着和李侠说话:“长的真俊,老六是真有福气。”
“上炕上炕,炕上暖和。”四哥张罗着让大家上炕。在关外来说,往炕上让那就是最高礼节了,如果再给你脚上蒙个小被儿,那就是一家人。
这就是炕文化。后来城里都睡床了,人和人之间就很难有这种热情了。毕竟来了就让人上床……这个总感觉有点奇怪。是不?
一群孩子也不认生,噼哩啪啦的就脱了鞋爬到炕上,把呆坐在一边的小伍看的直发懵,紧紧的抓着四嫂的衣服袖子,就感觉自己家被霸占了。
李侠和于洁不好意思上炕,就在炕沿上坐了下来。
“小伍,咋的,不认识我啦?”小兵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