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怎么会是你?”
“你来了啊。”
面前的汉子身上的气劲瞬间泄去,似乎苍老了许多,缓缓转身继续劈着那些尚未劈完的木材。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易风不解,将败亡之剑往地上一插,径自走向一旁石桌前抓起茶水一饮而尽。
半柱香后,怀灭轻轻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在他的对面坐下。
怀灭身上的黑衣已经隐隐泛白,尚未开口只见一位农妇抱着一名稚童跑进了院子。
“古先生,古先生,我家三儿从牛背上跌了下来,您给看看,一直哭我家那口子也没法子,去寻秦郎中,可是郎中走外向出诊去了,要两日后才能回来,只能寻到您这里来了。”
“古青林”缓缓起身,顺势将桌上的茶水壶往边上推了推,示意对方将稚童放在上面。
朴实妇人将怀中稚童轻轻放在石桌之上。
那稚童满脸通红,却懂事地咬着牙关轻声呜咽。
“就是这条右臂,先生给瞅瞅是不是骨头出了啥问题,可别断了啊。”
怀灭轻轻托起那位稚童的胳膊,“没什么大碍,就是大臂脱臼了,所以才才疼的紧,别怕!”
怀灭轻轻将那只右臂往上一推,只听“啪嗒”一声脆响,稚童大喊一声之后竟然真的能自由伸展了。
“没事了,红肿过了今晚,睡一觉就能自行消去了。”
“真是太麻烦古先生了,您这会有客人在啊,那我先回去了,晚上去我家坐坐,我让我家那个跟您和喝上两盅,好好唠唠。”
那位妇人抱着孩子欢天喜地地出门去了。
这一幕也被身旁的易风看在了眼里。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很矛盾,总觉得人生太过灰暗,我还是无法克制内心的躁动,白天在这镇子中的武馆教授学徒,夜里就去山上砍杀土匪,这附近十里八乡的土匪都被我杀的差不多了。”
易风这才缓缓点头,原来怀灭的身体中始终住着两个灵魂,一个是嗜杀成性的一狂,一个是心底善良的古青林。
性格上的巨大反差已经让他很难辨别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了,他终日在痛苦与煎熬中度过,夜不能寐。
望着眼眶深陷的怀灭,易风缓缓走到他的身旁,“师父,其实你已经接受了那个平凡的自己,以后就用古青林的身份活下去吧,看得出来你与镇子上的人关系都不错,你对这里也有感情,好好活下去吧。”
“而且就算师父要再走江湖路也没什么的 ,江湖不就是你杀我我杀你么?难不成遇见不平事就要缩在后头?那还练个什么剑?不如上山砍柴好了。”说道后半句易风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慌忙捂住嘴巴,朝着怀灭挤出一抹难看的微笑。
“哈哈哈,好小子,连你师父也敢调侃了。”
二人又交谈了片刻之后,怀灭的心结终于打开。孤独,深刻的孤独,怀空死后,怀灭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这令他的心神俱碎,如今易风反倒成了他生命中的那一缕清风,荡涤他灵魂的丝丝甘泉。
“风儿,你我既有师徒之名,如今天罪之于我已经无用,就送与你行走江湖吧。”
怀灭从后院之中挖出了那个黑色匣子,一把推到易风的面前,“我能看出你手中这柄剑与你的心意并不相同,似乎还缺失了什么,但你得我的破空元手的真传,天罪能感知你体内的阴森内力,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做到像我那样自由支配。”
“神兵都有傲骨,寻常人都觉得是自己选择了神兵,其实是神兵选择了我们,天罪先前跟着我弟怀空行走江湖,但他心地善良不忍杀戮反而令天罪压抑,后辗转来到我手,被我每日以鲜血灌溉,如今锋芒更甚,你得了他之后不出鞘则已,出鞘必饮血,否则以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