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他承认，科举不是自己考的，那荣华富贵，就保不住了……不，绝对不行，绝对不能说！
宋城萧见季岑死鸭子嘴硬，眸子里杀气迸射，伸腿就踢向季岑，季岑一阵闷哼，捂着裆口，疼的在满地打滚。
“不承认？”
片刻之后，宋城萧将当日殿试的卷子往地上一扔，明九将毛笔掐入他手中，“写！写错一个字，我就让你死！”
季岑咬牙，他看着眼前明晃晃泛着寒芒的毛笔，眼泪刷啦的流了下来，他写不出来！
“我承认……状元之名确实不是我自己得来的，但是我真的是季岑，如假包换的季岑。”
“说清楚！”
季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一觉醒来，我就是状元郎了……”
“你以为本将军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我没骗您，”季岑睁开眼睛，“当初，我进京赶考，一切都很正常，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再醒来，我就已经是状元郎了，这一睡整整三个月，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城萧眯起双眼，审视着季岑的每一寸表情，见他并不像在说谎，俊眉微蹙，睡了三个月，诡异至极，诡异的就像小变态的失踪一样！
“可曾遇到过什么人？”
“有！有遇到过，一个白衣女子，白纱遮面，醒来之后，她让我吃了一颗仙丹。”季岑说到这里，眼神有些迷离。
仙丹？宋城萧挑眉，“继续说。”
“她说，这仙丹可以让我翻云覆雨，永不疲惫，所以我就吃了，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不但没有这种好事，这仙丹居然还有毒。”季岑低头垂目，眼中划过一丝恨意。
宋城萧看着他，“然后呢？”
“必须半年服一次仙丹，不然，就会肠穿肚烂，全身如火烧、虫咬，死无葬身之地！”季岑抬眸，眸子赤红的盯着宋城萧，“我原先并不相信，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后来我亲身感受了，那种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我才信了，后来，有人给我送来了第二颗仙丹，但是是门房接下的，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送药之人。”
季岑说完这些话，似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一般，瘫软在了地上，一张脸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落下来。
宋城萧不说话，眼睛盯着季岑的脸，仿佛透过他的皮肤在寻找着什么。
良久，他缓缓站起身，让人将季岑拖走，严加看管。
“大将军，”明九上前，欲言又止。
“说？”宋城萧转头看他。
明九压低声音道，“属下怀疑此事与破甲泄露之事有牵连。”
“嗯，”宋城萧点点头，眼底划过一抹沉思，“就在那三个月，破甲制作技术泄露，获益的是南疆和北庭，所以何青苗很有可能是在这两处！”
“大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明九问道。
“你亲自去一趟太医院，将陈大人请过来，切记让陈大人保密。”
“是。”
……
很快，太医院院正陈大人被带了过来，“宋大将军召见，老夫惶恐！”
惶恐什么，饶是他作风清正，但是在这么一个人心惶惶的时候，宋大将军请他来锦衣卫大牢，他还是忍不住的双腿打颤。
宋城萧淡漠的坐在主位上，请人坐下，随后，锦衣卫大牢内，季岑又被拖了出来。
季岑想说，他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个清楚，宋大将军，怎么还不依不挠的，难道是又要重来一遍？
陈大人更是惊诧不已，这……这……这不是新科状元郎季岑吗？
怎么被折磨成了这副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