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大呼了一声小心,连忙招呼着众人出门,却不想一阵黑风刮了过来,目标却正是自己,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王道长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邢捕头和悟巡大师离门最近赶紧抢了出去,贺难本来是走在队伍最前头的,此时却离门最远,而邢捕头和悟巡大师消失在门外的一刹那,阴影又卷土重来,将贺难留在了香堂里。
“卧槽,不是吧?”贺难的眼珠子瞪得滚圆,下巴已经垂到胸口了。唯一能破开妖雾的王道长被黑风掳走,邢捕头和和尚先跑了,留在这鬼地方的就剩下自己一个了?
这邪祟阴影重新裹了上来,连门也完好无损,贺难尝试了几下,又拔出无柄刀一顿乱劈,结果自然是一样的,那门丝毫不为所动。贺难倒也不会去责怪邢捕头和悟巡大师抛下自己不管,毕竟谁也不知道这阴影还能复原,更何况这生死关头谁也顾不得谁,自然是能走一个是一个,无奈之下贺难只好定睛细看,没准儿这阴影有什么破绽呢?
经过一番观察,贺难倒也有了些许发现——之前他们踏足的时候这阴影还是将周遭环境全部遮蔽起来,只能看见两眼一抹黑,可在被王道长所破又重新出现的阴影比起之前要淡上许多,走的近了甚至能看清楚这香堂内摆放的物件。
眼前这香堂从里面仔细观察摸索,倒是比从外面看上去要宽敞了许多,正中央模模糊糊可以看出是一座泥像,泥像的面前摆着一个长条供桌,上面置了一尊香炉,而贡果盘儿里盛的却并不是果子,而是两颗干瘪的、流空了血的人头。
离远了看不清这供桌上摆的是什么,直到贺难贴到极近处,瞬间浑身就是一个冷战,两条腿不争气地一软,险些直接坐到地上去——贺难分明看见那两颗人头的目光都瞄准了自己,嘴角泛着若有若无的阴笑。
老贺家祖传的优点之一就是胆小,说得再好听一点儿就是谨慎——贺难望见了这骇人的两颗脑袋也不再接近,转身便去别处摸索,手中却是把无柄刀攥的更紧了些,生怕再有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突然出现。
就在这方香堂之外,邢捕头与悟巡大师两人也不好过。此二人看似是脱出了诡异的香堂,但在这小庙的院墙里却再也找不到出去的大门了。这两人在眼睁睁看见贺难来不及逃生后第一反应就是撞门想把贺难拉出来,但无论他们怎么撞都只能撞在硬邦邦的墙壁上,二人商议之下便派悟巡大师返回去搬救兵来,留还算有些武艺傍身的邢捕头在此,但哪里想到这庙门却再也找不见了,邢捕头尝试了一下翻墙出去,却发现这红砖院墙也是虚幻飘渺。
此时二人已经围着香堂转了不知几圈,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不说,是进不去也出不来,他们俩唯一能庆幸的就是还能有个人作伴。
唯一能发挥作用的王道长是这三拨人中最惨的一个——他和贺难所面对的情景相似,都是一个在晦暗的空间里挣扎,而这里远比香堂中更加阴森恐怖——原因无他,只因他碰上了对手。
那不男不女声音的主人并未露面,却放出了数个纸扎人儿手持刀枪棍棒将王道长缠住,王道长那画符的本事哪里有时间去施展?只是凭着一把能对妖邪之物产生克制的铜钱剑勉力抵挡,但这铜钱剑无锋刃,固然能破除纸人上的邪气,但却对纸人本身产生不了伤害,而纸人这种死物在这邪阵中只要形状不毁,很快就能借这邪气再次站起来。
就在王道长被逼入一个角落时,这方空间内的黑雾突然一滞,就如同铜钱剑破门一般露出来了一个大洞,那大洞的那一头,竟然是——正在撒尿的贺难。
贺难也是在香堂中寻了许久后突然一阵尿意来袭,在这等地方他也没那么多讲究,就地开始放水,哪里想到自己一泡尿能把两方阵中的隔阂给破开?此时他和王道长隔着数个纸人所对视也是目瞪口呆。
“童子尿!童子尿乃是纯阳之物,能驱邪避鬼!贺公子快走!别管我了!”王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