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笑的话却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赵沉钧凝视了贺难片刻,长吁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我就把话挑明了说好了——春来已经把事情的原委明明白白地告诉过我了,对于李大人的决定,我雁山惊鸿派是诚惶诚恐,但平心而论这对我们来说是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所以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去争取,既是为了我们自己,也是为了完成大人的安排。”
说到此处,这位黑脸汉子话锋一转,正色道:“贺难,我并不是不信任你这个人——相反,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品性相当不错的孩子。”
“但品性不错和能力不错是两码事,这么大的事情,李大人让你来挑大梁,你挑的动么?”
这话,是欲抑先扬,夸也夸过,但同样也表示了自己的不放心,其实赵沉钧说出来倒也没什么让人能挑理的地方,但这个节骨眼儿上……
果然,此言一出便如同一座丈二高的石像“噗通”一声便扔进了湖心里,说话的人怎么想暂且不提,听着的三个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心态变化。
可能有人会觉得十分不理解——那当时贺难在雁山地界的时候好像和赵沉钧相谈甚欢,把这件事儿谈妥了啊,不然惊鸿四羽也不可能被派出来给他助拳,怎么事到临头的节点,赵沉钧又好像不信任贺难能力似的来了这么一出?
仔细想想其实就能明白了——上一次贺难的身份是“说客”,作为一个说客而言贺难的确是很成功,但一个好的说客不代表就是一个好的领袖。
赵沉钧也是奔着五十岁去的人了,这辈子什么人没见过?能说会道的家伙这世上可不少有,贺难作为山河府首李獒春的亲传弟子有这等口才也并不奇怪,但作为一个领袖来说——经验可远比天赋重要得多。
赵沉钧本身就是一派之掌,又素来以沉稳厚重著称,以他的性格怎么能将惊鸿派的命运全权交到别人手里?更别说对方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了。
许白蝉所想自不必说,他肯定是站在赵沉钧的角度考虑问题,而且以他的年龄来说考虑的细枝末节还会更多;而燕春来想的却很简单——或许别人处在他这个位置会觉得两边儿都不好帮腔,只能打圆场,但实际上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坚定。
李大人要他做的事,他一定会做,而面对掌门质疑的贺难,他也相信贺难能把这件事妥善地处理好。
“哎呦呦……赵掌门,恕贺某愚钝,在下这才听明白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贺难突然站起身来,神色谄媚。
但怎么看都有那么一股子阴阳怪气出来。
尤其是燕春来,他一听到贺难那声“哎呦呦”,便知道这小子要做什么了。
“但是吧……赵掌门您也要想清楚。”贺难那张脸忽然变得面无表情,各司其职的五官显得有些凶狠:“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您不相信我的能力,那尽管自便好了,我相信还能找到别的替代品。”
“大人钦定的‘全权负责’是我,也就是说就算抛开你们惊鸿派、换一个门派来扶植,对此‘全权负责’的人也还是我。”这个瞬间,贺难的气势冲天而起。这应当是第一次用“霸气凛然”来形容贺难,但放在此时却显得毫无违和感。
不可否认的是,贺难说的没错,惊鸿派是因为李獒春惦念着燕春来的功劳才搭上了这一程顺风车,但哪怕没有一个关系更近一些的门派,在利益的诱惑之下想要这个名额的门派也会如过江之鲫。
“你有得选,我没得选。”贺难说道,看上去就好像让赵沉钧去决定去留一般。
但换言之,就是“有得选你,没得选我”。
看着神情肃然的赵沉钧和许白蝉,贺难忽然又收敛了自己的气势,他采取的话术和赵掌门恰恰相反,后者欲扬先抑,他则是欲抑先扬:“您不用去激我证明自己的能力给谁看,我也懒得向别人证明我的能力如何,但……”
贺难从怀中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