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牢房曲曲折折,四处飘散着潮湿和血腥的气味。
沈悸尘被拉扯着带进了一间牢房。带他来的狱卒转身刚要离开,沈悸尘就连忙开口说道:“你是大人安排的人么?大人说过不让我受苦的。”
狱卒惊愕的回头看了一眼沈悸尘,就小心地拴紧牢门,走了。
沈悸尘看着狱卒离开的身影,坐在石板铺成的牢房的地上,又凉又硌人。
只能寄希望于这个路人狱卒不负希望,带个能管事的人回来。
没过多久,路人狱卒真的带回了一个管事的人。不过竟然不是刚才带头来抓自己的人。
来人暗红锦绣服制,好像比刚刚见到的人官职更大一些。带着的一行人,三两下就将沈悸尘拖走绑在架子上。
沈悸尘感觉自己像一头牲口,正被绑起来待宰。
那个大官走近了些,沈悸尘才看清了那人,那人真的是豹头环眼,是那种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反派。
“说,你受谁指使?”他看人的时候带着自下而上的不屑目光,很让人害怕。
看的沈悸尘在心底油然而生一句,煞笔。
但他却低声说:“你……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老实了。来人!”
来人手持荆条,沈悸尘看着,真想为他拍手叫好。
这个刑罚太好了,自己反正不会疼,荆条抽打以后还能带着一种凄厉的残破感,不信傅以章看见自己为他做的这些,一点也不触动。
不过不疼装疼这件事,还真的有点考验人。
沈悸尘只能狠狠的咬住下唇,眉头一皱,做出一副宁折不屈的样子。
只听见荆条划破空气,最终一下一下落在沈悸尘身上的声音。沈悸尘也下意识的向后躲。不过这个系统福利真不错,只是有感觉,但却没痛觉。
沈悸尘感觉自己的血,正滴滴答答的黏腻的流。
真惨啊,真是大怨种啊。
不知过了多久,他眉头都皱累了。
终于在逼仄的牢房里,传来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像索命的幽灵,空洞又低沉。
那人说:“恭送贺司寇。”
沈悸尘假装虚弱半睁着眼,只见眼前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停下了手中的荆条,警惕的回头问:“什么人?敢在官狱放肆!”
忽然,黑暗中冲出一个身影,那人高束着头发,额前随意散落了几缕,一身夜行衣,手中的匕首随他而来的时候,像流星一样闪过微光。
只消片刻,那匕首就抵在了那个贺司寇的后心。
是,傅以章!
他比贺司寇高出半头,他将贺司寇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下。他说:“你不是在找我么?”
“你……你!是你杀了廖司寇!你还敢……还敢到官狱来!你目无王法!”
傅以章偏了偏头,像是要看清沈悸尘的样子。
傅以章说:“谁让你们敢动我的人?”
说罢他抬了抬手,又说了一句:“再次恭送贺司寇。”
“豁———”是刀入皮肉的声音。
沈悸尘就这么近处看着,贺司寇眼神里的狠戾尽数散尽,最后失去生机,如土委地……
他们说的那个廖司寇,恐怕是抓自己回来的那个人。他也被杀了?
就在沈悸尘发呆的功夫,屋子里余下的几个狱卒,已经尽数被杀,连一声呻吟也没留下。
沈悸尘望着从最后被杀的那个人的肚子上拔刀的傅以章,目光凝滞了。
他晃了晃神,驱了驱背后的凉意,弱弱的张口:“你……来了……”
傅以章的眼神里连一丝波动也没有,他利落的帮沈悸尘解开绳索,把自己的外褂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