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诗经·桃夭》
掩月楼里一片热闹,烫金的喜字格外添了几分喜气。
正月初五果然是好日子,艳阳多情,冰雪消融。
沈悸尘一袭红衣,配着头上斜插着的一根银簪。站在窗前的样子,美得像是一幅画。
婚礼仪式并不繁琐,因为这本不是什么人人祝福期待的婚事。
甚至连新人也各怀心事。
吉时是巳时。
沈悸尘身边没有丫鬟,只有笨手笨脚的小厮。
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小厮为沈悸尘理了理头发,就说吉时到了。
傅以章骑着白马而来,身着喜服,在马上显得格外高挑。
侍卫延请沈悸尘上马,就算接亲礼成。
掩月楼不算大,几步路远,过场而已。沈悸尘和傅以章一前一后入了宴席。
有人高喝:“新人见礼,奏乐!”
一时喜气洋洋的音乐响起来,宴席上的众人,都回头看来。
可是……他们的神色?
虽说傅以章其实是抓尽了城中显贵人家的亲眷。所以这些显贵才不得不来参加这场婚礼的。可是为什么这些人,都是一种十分惊讶的神情呢?
沈悸尘看了看傅以章,傅以章仍然面带微笑,没有觉得奇怪。
主香者又唱:“新人行三拜礼!”
沈悸尘和傅以章祭拜了天地和傅以章的师父。
可沈悸尘很难专心行拜礼。因为持善就坐在最近的席位,正满脸慈祥的看着两人。
最后一拜是对拜礼。沈悸尘正忍不去观察持善身边的人时,傅以章一把拉起了他的手。低声看着他,说:“专心。”
沈悸尘尴尬的笑了笑,才静下心来行了最后一礼。
礼成,乐声戛然而止。
傅以章拉着沈悸尘转过身来,站在阶上。
众人也安静下来,不敢开口。他们只关心什么时候能结束这场被胁迫参加的婚礼,能早早带回家人。
“先和各位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掩月楼,傅以章。”傅以章先开口。
“他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怎么敢自曝身份?”
“他还敢暴露掩月楼的位置?”
席上一阵议论……
“各位今日赏脸,傅某在此谢过了,傅某敬各位一杯。”傅以章举起酒杯,敬了一杯酒。
席上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饮。
“尔等,是不给我傅某面子?”傅以章声音低沉。
众人只好不得不饮了这酒。
“我知道各位痛恨掩月楼,既然我今日敢请大家前来,就想趁着今日,在此宣告,掩月楼自今日起,不存于世。”
阶下一片唏嘘,都不知道这位疯狂的杀手头子又有什么疯狂的打算。
“所以,各位,今日傅某请大家来,仅仅是想各位替我二人见证。”
又是一片唏嘘,沈悸尘又偷偷的看了持善,仍旧是一脸从容。
“可是,我的婚礼怎么能缺了定西侯府的小侯爷呢?”
沈悸尘都一惊,傅以章请他同父同母的弟弟干嘛?
小侯爷被人用轿子抬了上来,斜斜的倚在上面。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持善夫人身边的侍卫全都按剑而立。
忽然,小侯爷竟然像是梦呓一般,说着:“母亲,母亲……我知错了……母亲……不要杀父亲……我知错了,母亲……”
全场一片哗然,谁不知道小侯爷口中的母亲就是声名赫赫的持善夫人。
沈悸尘看明白了,这是“杀魂”的毒!
“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