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杀哀家!”太后声嘶力竭的在喊。
侍卫见机正要上前制住太后,沈悸尘却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等侍卫出门带上了门,屋里重新安静下来的时候,沈悸尘走到太后身边,小声说道:“母后想没想过,他可能没在乎过什么人,从始至终都只是利用呢?”
太后猛的仰起头来,满眼惊疑神色,她喃喃的重复了一句:“没在乎……过么?”
“想来,母后已经有答案了。其实母后心里从来清楚,一切深情都是你在这寂寞深宫里的想象罢了。”沈悸尘仍不依不饶的继续说着。
“那又怎样!是哀家!是哀家助他,一步一步走上今日位置!他今天敢这么对哀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太后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沈悸尘。
“那就不劳母后费心了,请吧。”
“哀家凭什么!我的母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母后,承圣帝没死吧?”
太后虽然眼睛还死死盯着沈悸尘,却忽然后退了一步。她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觉得,没有哪个母亲会热衷于烧毁孩子的脸。您是不想让承圣帝卷入这趟浑水之中,还是不想让您亲生的儿子还朝,看见您现在的腌臢行径呢?”
“你想怎么样?”
“母后给我省些事情,朕保证兄长衣食无忧,并且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亲生母亲怀着怎么样的心思。否则……他就要陪您上路了。”
“你……沈悸尘……你这么多年,演的辛苦了。”太后眼里最后一点光也消散了,只是楞楞地站在原地。
沈悸尘将白绫系在梁上,然后摆好了凳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看着太后僵硬的走上凳子,手拉着白绫,最后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景色。
太后说:“夏天了……今天是端午啊。”
“母后请吧。”沈悸尘想等着太后自己动手,算一点善心吧。
太后却低下头看着傅以章说:“哀家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我等着你!”
说完,太后一下踢倒凳子。
沈悸尘就看着她的手臂在两侧徒劳的挣扎,和她喉咙里隐约的挣扎,还有她慢慢消散了光的眼睛。
最终……她死了。
沈悸尘忽然觉得心里一阵泛呕。直到出门吹了一口新风,才压了下来。他招了招手,小侍卫就跑到跟前来。
沈悸尘说:“今天的事,如果有半个字 走漏了,你知道后果吧?”
“是。”
“去处理吧,停尸一日,拟一道旨,明日再传,就说太后畏罪自杀。”
“是。陛下。”
沈悸尘安排好了一切走了。直到走出了很远,才觉得又能呼吸了。
他想,自己是个坏人了。
初夏天气还有几分凉意,宫里正逢宫变,到处都是死气沉沉。
今天是端午节么?
沈悸尘回身问侍卫:“傅厂督在哪?”
“回陛下,厂督今日并未入宫,应该在宫外的私宅吧。”侍卫答话。
“好,退下吧,朕一个人走走。”沈悸尘支开侍卫,自己却偷偷换了侍卫的衣服溜出宫去。
……
京城很繁华,入了夜更是烛火摇曳,霓虹更盛。秦淮河两岸都是不归人,只为放肆与狂欢。傅以章的私宅是在最热闹的巷口。沈悸尘远远的就能看见一辆又一辆的马车接踵而至。
那些马车上有的走下来一两个人,能在傅宅门口停了一会。有的干脆说不上几句话,被管家劝走了。总之,谁也没进去傅宅的门。
只有一车一车的珠宝送了进去。
看来在这名利场的官员们,早就察觉到了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