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章越过沈悸尘，坐在了另一边的椅子上，然后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臣不在的日子，陛下过的真是活色生香啊。”
“没有没有，我不敢我不敢。”沈悸尘马上凑上前去，瞪着自己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傅以章却忽然收了笑，注视着沈悸尘，用和缓无比的语气对他说：“希望陛下能永远有人陪。”
“我……”沈悸尘被突如其来的认真红了脸。“要不……要不我们也去城门那看看情况？”
傅以章点了点头说好。
……
故阳城的夏日也没什么热闹的气息，只有炎炎的暑气，和空旷的街道。
沈悸尘和傅以章走在前面，沐风听命带着一行侍卫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因为百姓如果知道是皇帝来了，怕有祸乱。
先前知道的故阳城，都是从宋子良口中听说的。现在亲眼所见更是触目惊心。
确实街上行走的人并没有年轻人。都是些老弱病残佝偻着在慢慢的走。这里也完全没有一个城市里应有的热闹和喜气，只有无数被推翻的摊位和破旧的茅屋。
高大的院墙里都长满了荒草，看来已经是废弃很久了。
是啊，有钱人和年轻人早都离开了。能在这个地方坚守的人，确实不容易。这让沈悸尘想起来宋子良。
他对傅以章说：“今天宋子良说的话，你……没生气吧。”
“怎么？你是怕我杀了他？”
“恩……有点。”
“你怎么看他？他坚守故阳城多年，城中百姓多半弃城，他却一直带兵死守。可他又杀人如麻，以人肉为食。”傅以章也同样审视了这座小城，然后说。
“嗯……是啊，宋子良说那些人都是死去的尸体，不过我觉得可信度不高。如果一个世界，是以吃人活下去的人作为道德榜样，那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沈悸尘说起话来也沉沉的。
“所以，你是要等他打完这场仗，就杀了他么？”傅以章问。
沈悸尘没答，而是岔开了话题问：“你说，这个世界是真的存在的吗？”
“当然，这里的人和事都是真实的，不是吗？世界本来就有很多种可能。所以，不要放弃某一个世界，也不要执着于某一个世界。”
沈悸尘看着说话的傅以章，他认真的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观察者一样冷漠的审视。
“你好像变了很多。”沈悸尘忍不住问他。
“走吧，去那边看看。”傅以章没回答。
再向前走是一座破庙，看得出这庙之前一定是香火鼎盛，因为庙宇修筑的宏伟壮观。可是不用走近，就能远远看见大黑天神金身破败不堪，金筑的地方已经不见了。
走近了还能看见里面有很多老乞丐，他们衣衫褴褛，指甲很长，里面蓄满了泥，他们正在用这黢黑的手拿着破旧的瓦片喝粥。
边喝粥边说：“多谢皇帝啊。”
“皇帝万岁。”
“真是好皇帝啊。”
沈悸尘听见百姓的赞扬，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是给了这样一碗没有多少米粒的粥，连吃饱穿暖都给不了的皇帝，竟然值得他们如此感恩戴德吗？
“想什么呢？”傅以章打断了沈悸尘的发呆，又说道：“不必太在乎别人的看法，那只会变成杀你的刀。”
……
故阳城虽然不大，可是走了一圈下来，天也快要黑了。沈悸尘差点忘了，今天还有任务，本来他是想着出来没准能遇到什么事，提升一下好感值，结果自己被故阳城的样子惊住了，完全忘了。
但是两人回去的路上，沈悸尘越走越觉得不对，他总感觉身后的侍卫好像人越来越少。
他问傅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