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层层扬起地上蓄着的雨水,转眼冲散了帅府门前的百姓们。
就在这时,院子里也传来了厮杀的声音,刀剑交击,惨叫声四起!
糟了!傅以章还在房里!
沈悸尘抽出了身旁侍卫的佩剑,从院子里满身血污的御前侍卫和穿着铠甲的兵士中走过。
院子里箭矢横飞,刀光晃眼,他没有多少能力,只有用不尽的勇气,他知道作为皇帝,此时最该做的是保护好自己,可他却还有更要保护的人。
他越过重重危机,去找他。
可就在他推开房间的大门时,他却看见了一瞬的刀光。
昏暗的房间里一时让他看不清东西,就在视线慢慢明晰起来的时候,他看清了,那光是抵在他喉口的一柄剑,而握着这柄剑的是———傅以章。
沈悸尘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手臂上缠的,还是自己刚刚为他缠好的绷带。他只感觉身体忽然僵直到迈不开步。
傅以章拿着剑抵着他,迫使他向后退了几步。沈悸尘片刻的迟疑,就换来剑锋划破了他白嫩的脖颈,带来一阵尖锐的疼。
傅以章顺势反手将沈悸尘禁锢在手肘里。他贴他很近,但此刻却无比冰冷。
他拖着沈悸尘走到院中,就着这淅沥的雨,大喊:“大瑜照泰帝在我手中,还有抵抗者,就地格杀!”
乍然,院子里刺耳的兵器声都停了下来。无论是穿着铠甲的兵士还是侍卫们都齐齐的看了过来。
而沈悸尘的侍卫们,不仅要看过来,还只能扔了手里的兵器,跪在地上。任由身后的兵士执剑而立。
沈悸尘的侍卫队们已经全部束手就擒了。
但其中有一个人不同。是沐风。
他虽然也扔了兵器,跪在地上,可他的眸中却全是冷芒,他在直视傅以章。
傅以章不再禁锢沈悸尘,而是一把推开他, 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可就算这样,他依旧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傅以章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卑贱的生灵。
不过一会儿,傅以章缓缓开口,说道:“战事动荡,将照泰帝留在帅府严加保护。”说完又看了一眼沐风,下令:“剜了他的眼睛。”
“是!”
沈悸尘一把扯住了傅以章的衣角,抬头看他,但是雨水太大,冲的他睁不开眼睛。他只能看看影影绰绰的傅以章,觉得很高。
他问他:“放过沐风可以么?”
傅以章蹲下来说,“呵呵,放他可以,那你退位吧。”这几个字,冷冰冰的。
沈悸尘顿了顿,点了点头,说好。
傅以章笑着说:“陛下还真是博爱。可以用百万石粮食救乐衍,可以用皇位救沐风,所以救了奴才也不过是您的善心是么?”
“不,不是的,你和他们不一样。”
傅以章却没说什么,只拉开了他手里攥着的衣角,冷笑一声,起身走了。
跟着他走了的,还有士兵们带走的沈悸尘的侍卫。
转瞬之间,好像大雨就洗净了刚才的血迹,一切罪恶仿佛都没发生。
之后就有人把沈悸尘关进了屋子里,阴天的房间里光线很暗,窗外劲风摇动着树木,阵阵雷声轰鸣不断。好像除了雨声,这个世界也不存在了。
沈悸尘顾不上擦干头上的雨水,
【宿主……】
【宿主……】
“呃,啊?怎么了?”沈悸尘才回过神来。
【你还……好么?】
“嗯,没事,还好。”
【宿主,其实尽力就很好了。】
“啊……嗯,谢谢啊。”沈悸尘甚至多说几个字的力气也没有了。他趴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