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时无刻不处在勾心斗角的漩涡中,他的身心和神经总是紧绷着,没一刻得到放松。
此刻,他心无旁骛,把整个自己都交给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不惊恐,不忧心,再一次趴在她那柔软的后背上安安心心的睡了过去。
“师父,逸王殿下是我亲哥哥,看在徒儿的份上,求您救救他了。”
逸王殿下被余默默哀哀的请求声惊醒,他躺在一间简陋的禅房里,身下的床面前跪着楚楚可怜的余默默。
“不行,师父曾发过誓,这辈子绝不与朝廷里的人打交道,你把他从哪里背来的,还送到哪里去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尼姑,穿着一身灰黄色的僧袍,看了几眼逸王殿下,严肃着脸,扭头就往屋外走。
“师父若是不救他,默默就永远跪着不起来。”
“不起来,那你就跪着吧!不孝又不听话的徒儿,不要也罢。”
师徒两个杠上了。
逸王殿下强撑着剧烈的头痛,从床上慢慢的坐起身。
“默默,起来了,你师父既然不愿意为本王看病,就不要再强求她。”
余默默心里想站起身,脑子却不听她的,固执的像头牛。
“不要,师父若是不给哥哥治病,默默就永远跪着。”
不一会儿,余默默跪麻了腿,大脑又催促着她站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伸着头往屋外看了一眼,急慌慌的又跪到了地上。
“阿嚏…阿嚏…”
余默默连连打了十多个喷嚏,浑身火热火燎的烧着了一般,头昏昏沉沉的疼了起来。
“师父…徒儿跪不住了,要…要晕…”
“默默…”
逸王殿下惊恐的滑下床,余默默的师父快步走了进来,抱起晕倒在地上的余默默,转身离开了屋子。
逸王殿下扶着床站起身,走到一张四方桌边,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尼姑轻抬脚步的走进了逸王殿下所待的屋子,在四方桌子上立了根燃烧的蜡烛。
“请问这位师父,默默怎么样了?她病的重不重?”
“师父刚喂她吃了药,暂时还没有退烧。师妹皮实着呢,施主不用为她挂心。”
年轻的尼姑转身走出屋子,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水子。
“师妹终是缠赢了师父,她老人家答应为你治病,先把这碗退烧的药喝了吧。”
逸王殿下从她的手里接过药碗,一仰脖子,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他把药碗递给年轻的尼姑,说着降尊纡贵的客气话。
“出家人慈悲为怀,岂有见死不救之理,代本王谢过你的师父。”
年轻的尼姑噗呲一笑:“什么啊!小师妹烧的浑身发烫,说是不救你,她情愿死掉也不喝药。师父被逼无奈,才答应医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