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直住在父母家,自己的家,真的不像是家了,像旅馆。
夏枫不愿意见到张强,想到她就心烦意乱,恶心。不是怕她,是怕她的蛮横无理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但今天,他想回家,想看看张强怎么表现,听她怎么解释。
张强真的变了,比过去爱打扮,更爱交际。晚上十点,带着满身酒气的她回到家中的时候,见到夏枫很是惊讶,先是一脸的不屑,后又阴阳怪气地说:“夏大局长,还知道回家啊。狡兔三窟,你有几窟呀?是不是人家都闭门谢客啦!”
话语粗俗,但脸上笑嘻嘻的,看来,她的心情不错,是不是又揽了什么生意?
“参加应酬,要注意形象,不要为了几个臭钱连脸面也不要了。”
“嘿,还真让你说着了,谁跟钱有仇啊。实话告诉你,今晚上揽了个大单,提成就是十几万,赶上你半年多的工资了吧?别在老娘面前装正经,老娘这是正当收入。这社会,离了钱,什么也玩不转。只有钱,才最靠得住,才最值得信任。你能挣多少钱,你就值多少钱。”
张强的语气不断强化,显得十分狂妄。她右手一扬,把坤包扔在了沙发上,吼道:“其他的,都他妈~的狗屁,狗屁都不是!”
这“狗屁”,显然是在骂夏枫。
夏枫强压住怒火,说道:“喝成这熊样,一点尊严也不顾了!”
“尊严?你也懂得尊严?尊严多少钱一斤,你用秤称一斤我看看!还尊严呢,没他妈钱,什么尊严都没有!你跟我谈尊严,你不就是一个副处级吗?除了有几个人跟在你屁股后边捧捧你,哄哄你,说你几句好话,你能有什么?他们不就是像耍猴一样耍你吗?除了这个,你能有什么权力?能挣多少钱?就凭你那狗胆,再给你十年,再让你升三~级,你也是穷光蛋一个。”
张强在客厅转了一圈,换掉高跟鞋,又回来指着夏枫说道:“你感觉你有尊严是不?你在你们张民富那个婊~子跟前有尊严吗?你还不是跟哈巴狗一样低眉顺眼、吮痈舐痔,恨不得叫爹喊娘?”
张强越说越离谱了,夏枫不想与她争辩,知道说什么都会激起轩然大~波,便不吱声。谁料不吱声也不行,张强没有了攻击的靶子,反而更显得猖狂:
“一个臭不要脸的还谈什么尊严,一个破副处级能有多大的尊严?老娘说句话就有人送钱上门,有了钱什么尊严都能买的来。一句话,一个电话,老娘就能办成事,你能吗?你不能!你个臭不要脸的,给你机会你都不会把握,你就是个猪脑子,你把握不了,你也不知道怎么把握!”
这臭娘们,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臭不要脸”这话,频繁地使用,让夏枫更加恼怒。他强压着心头怒火,说:“那你也不能不给我说声,就cha手局里的事情。”
“我怎么cha手你们局里的事了?我才不稀罕你那点破关系。我找张志业,是因为张所长的家属在我们单位工作,我们关系好,我才找的张志业。人家张志业不比你,在你手下,但是人家有人味,人家知情达理。你认为我在利用你的关系?你那是自作多情!”
尽管如此,张强也是在利用夏枫作为张志业分管领导的影响力。夏枫本来还想分辨几句的,转念一想,跟这样的泼妇讲道理,与异于与虎谋皮,枉费心机,还是息事宁人为好,便不再吱声,不料张强却来了精神,好似恍然大悟,疯狗般叫道:
“原来你回来是向我兴师问罪的啊,你个臭不要脸的,平时你装的人五人六的,其实你白披了一张人皮,一点人味都没有。我们家哪个地方对不住你们啊,你们家大事小事哪件离开了我们?现在没有大事了,用不到我们了,六亲不认了,你个臭不要脸的,你还回来干什么,有本事你死在外面,死在外面多利索!”
兴师问罪?这到底是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