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问究竟,孙保证起初还支支吾吾不愿说,但经不住孙桂香犀利目光的威逼和严厉话语的追问,终于道出了实情。
原来,不是孙王氏不愿意去住,是不敢去住。原因,在她二儿媳妇身上。
她的二儿孙玉贵五大三粗,平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快四十了也没娶上媳妇。前年,经人介绍,认识了从东北地区流浪过来的一对母女,说是被丈夫抛弃了,无家可归,孙玉贵便留其在家,过起了日子。玉贵自打有了媳妇,就视八十岁的老母亲为累赘,不管不问,玉贵媳妇就更甚,吃饭的时候也要拿筷子敲打老人的头皮,冷言冷语的,甚至辱骂。老人难以忍受,时常离家出走,偶尔才回来住住。
这次建了新村,孙玉贵家的新屋有一间是分给孙王氏的,但玉贵媳妇却让她的女儿住了进去,说是“孩子大了,不能老是跟着大人睡。”孙王氏没了新家,只能住在老宅,故而不搬。
“老人家的大儿在哪儿?什么情况?为什么不管?”
“她的大儿子年轻时候就闯新疆去了,十年前就死在了新疆,他的家人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唉……”有人就重重地叹了口气。
“把那个孙玉贵叫过来,奶奶的,他连亲娘都不管,还是个男人吗?”孙桂香恨得不行,动了骂。
“孙部长您别生气,叫过他来也白搭,他说了不算。别看他长得粗~壮,在他媳妇面前diao屁不是,大气都不敢出,根本当不了家。”
“我还就他娘的不信了,你给我叫过来!”
孙保证只好将孙玉贵叫了过来。
“玉贵,这是孙部长,是县~委的领导。”孙保证介绍说。
“认得呢。”孙玉贵讪讪地说。
“玉贵啊,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人都是父母生父母养,人心都是肉长的,谁都有老的那一天。你母亲都八十多了,还能活多少年?我们得尽心哪。”
孙桂香显然压着性子在说话。话说得不轻不重,但却是面若冰霜,眼神透露着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孙玉贵不敢直视孙桂香,喃喃地说:“知道,知道。”
“分给你们家的房子,有你母亲的一间屋,知道吗?”
“知道。”
“做人第一件事,就是尽孝,尤其是儿子。以后你也会有后代的,你要给孩子们做个榜样。”
“嗯,知道,知道。”
“我看你也是个孝顺的男人,你一定要有担当,回家做做你媳妇的工作,让老人跟着你一起过,好不好?我相信你能做的到的。”见孙玉贵态度很好,孙桂香的表情就有所放松,夸奖鼓励起来,不料孙玉贵竟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
“您能不能去说说俺媳妇?她不大好说话。”
在一旁的孙保证急了:“玉贵,你的媳妇你不去做工作,还让孙部长去,你安的什么心哪?”
“别急,别急。”孙桂香制止了孙保证。
“你先回去做做工作看看,有必要的话,你让孙保证书~记告诉我,我再去做工作,好不好?”孙桂香是笑着说的,孙玉贵抬头看了一眼,强烈感受到了威严,立马又低下了头,道:“好的。”
孙桂香这才舒心地笑了笑,道:“你去照顾老人去吧,相信你能说到做到。”
孙玉贵走了,孙保证鄙夷道:“孙部长,别看他说的怪好,他白搭,说服不了他媳妇,那才是只真老虎呢。”
“你盯着点,他如果真的说服不了的话,你给我说,我先过去说说看看,不能什么事都交给孙部长。”朱庆良道。
“好的,朱书~记。”
“这边的事,暂时交给她儿子吧。村里还有没搬的吗?”孙桂香问孙保证。
“还有两户没搬